院长的位置从来都是上级任命的,你想当院长肯定是要走上层路线。
结果傅千伟不但在卫生局没什么特别铁的关系,也不是单位副职,怎么能一步登天当上一把手?
并且还因为自己私心太重,不想与卫生院同甘共苦,宁可下调到公社去,也不愿意跟大伙儿一起减工资,这种人怎么可能当上院长咧?
所以严泉信一直坚守在黄坛卫生院里,一当院长就当了23年,而且似乎还要继续当下去的节奏。
这样一个可亲可敬的小老头,也值得副局长亲自送上一杯水了。
邱明才一屁股坐在位置上,笑呵呵地问道:
“老严,你可是稀客,怎么,又要上门来化缘了?我跟你说,上次我已经是尽了最大的能力帮你们了,现在可是要钱没有,要命一条!”
严院长态度谦和地赶紧说道:
“邱副,你这可就冤枉我了,难道我来局里,只有叫哭喊冤要补助,就没别的事情了吗?”
“难道不是吗?”
邱明才一个反问,差点没把严院长给噎死,实在是以往他的信誉太差了。
黄坛卫生院太穷,更何况还要领导10个公社一级的卫生保健所,加起来也有上百号职工。
这一大帮子人吃喝拉撒都要钱,自己又赚不到,可职工的工资是不能不发的,怎么办?
所以每次到年底,严院长几乎就要吃住在卫生局了,为的就是尽可能多的讨要补助。
问题是卫生局自己也没多少钱呀,
全县这么多家医院里,除了二院略有盈余,四院半死不活,其他所有卫生院、防疫站等那都是亏钱大户,全都嗷嗷待哺。
僧多粥少
严院长是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喝,所以每次到年底,要么倚老卖老、要么装疯卖傻、要么直接卖惨,反正一个目的:
要钱!
面对这么一个蒸不熟、煮不烂的老豇豆,卫生局领导真的是很烦,烦到晚上都要睡不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