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胃镜时的痛苦,很多老胃病患者都感受过。
这么粗的一根管子,往你的嘴巴里塞,通过你的咽喉、食管,再到胃里,这个过程就是很窒息,然后就是强烈的呕吐感。
别人做胃镜都是几分钟解决,几分钟就受不了。
兰丽娟现在做为“实验对象”,这个过程就被拉长到了十几,二十几分钟。
而且为了保证数据的准备性,她是天天要经历这么一次。
之前没有发病,她还能忍受,但今天幽门螺旋菌正式发威了,加上早饭也不吃,整个人状态不好。
于是兰丽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,全身汗都出来了,而她也不喊停止,就这样直接把自己干晕了过去。
陈棋这时候刚开车赶到四院,准备一天的工作。
突然接到电话,说自己老婆上班的时候晕倒了,乖乖,吓得他飞奔下楼,直接就往人民医院跑。
等他跑进病房的时候,兰丽娟已经苏醒了,坐在床沿上,张教授正在给她喂着越中特色“藕粉”,周围还围着一大群人。
陈棋放下包,也顾不得跟别人打招呼,一个剑步冲到病床旁边。
“丽娟,你咋了?接到电话可吓死我了。”
兰丽娟一看丈夫来了,心里还是欢喜的,被自家男人重视谁不甜蜜蜜。
“我没事,就是早饭没吃有点低血糖而己,现在好了,你没必要跑一趟的,耽误多少手术呀。”
陈棋看妻子说话条理清楚,脸色虽然有些苍白,但并没有大碍样子,也心有余季地拍了拍胸脯:
“你这样子不行,有你这样干课题的嘛,你要向我学习呀,忙归忙,吃归吃,千万不要省着,你没看咱家的条件,都陈百万了。”
呵呵呵,病房里几人都轻笑了起来。
张春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:
“这事都怪我,是我没有照顾好丽娟,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实诚,她居然……”
张教授刚想把兰丽娟口服幽门螺旋菌的事情说出来,却被兰丽娟及时打断了:
“张老师,这事怎么能怪你呢,我这么大个人了,是自己没照顾好自己。对了陈棋,没事你就回去上班吧,这几天不是在讨论沉利芬老师的手术方案嘛。”
陈棋有点狐疑地看看自己妻子,又看看张教授,最终也没有问出口。
同学+夫妻多年,他知道妻子肯定有事瞒着他,但陈棋也知道,妻子不愿说的事情最好不要多问了,否则不但问不到,反而还会惹她生气。
“行吧,没事那我先回去了,晚上见。”
陈棋从病房里退出来,一把将塞格尔教授拉到了一边,急切地问道:
“教授先生,我妻子这是怎么了?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?”
外国人还是比较直肠子的,尤其兰丽娟以身试毒的壮举深深震憾了这个瑞典医生,所以塞格尔将事情的原原本本都跟陈棋说了一遍。
“陈,你的妻子太伟大了,亲自尝试实验室的细菌,还是一种未知的细菌,这个行为太危险了,反正换了我是不敢的,宁可出钱请病人来尝试。”
陈棋恍然大悟,原来是这么回事情。
心想华国的实验科技还是太落后呀,你干嘛拿人当试验呀,直接弄一堆小老鼠来试验呀。
这要是别的病毒陈棋估计也吓尿了,可是幽门螺旋菌(hp)那他就没啥好担心的了,反正无论是最简单的三联疗法,还是复杂点的四联疗法都可以根治hp。
再说了,身边有华国最好的消化科医生张教授,国际知名的胃肠疾病专家塞格尔教授这两位大能在。
这些平时挂号都挂不到的医生,专职对付兰丽娟一个病人,不大会出意外。
所以陈棋也胆大放心的回自己单位去上班了。
汽车刚开到四院前面的铁路道口,陈棋眼尖,就发现了几个老熟人。
只见他老家夏泽村的老支书,也是金家的族长金康胜,正带领着村里的几个村民,抬着一个病人翻过铁路往医院赶去。
陈棋在路过他们的时候,还拿眼睛瞄了一眼。
发现被抬着的病人,正是金支书唯一的宝贝孙子,当年夏泽村的小霸王金文耀。
说起这个金康胜,或者说这个孙子金文耀,那跟陈家可是有世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