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女人说“不要”其实也是答应。
陈棋管他呢,高兴地拍着严世凡的肩膀说道:
“好好干,我看好你哦!”
旁边几个女病人又起哄了:“白雪同志,我们也看好你哦!”
呵呵呵~~~~
这边病房里热热闹闹的,那边马小娜突然出现在了门口,冲着陈棋招招手。
陈棋嘱咐了几句就走出了病房,看着这位老同学还有点奇怪:“咋了?瞧你这急急忙忙的。”
“走,咱们科室来了一位重病人,兰医生说可能你认识,就让你去瞧一瞧。”
“我认识的?”陈棋想了一下也想不出啥,于是跟着马小娜快步往5床走去。
刚进病房,就看到一大群医生围在病床前,兰主任站在病床前翻看检查报告。
大伙儿看到院长进来了,马上让开了一条通道,然后就是“院长,院长”的一片问候声。
全场只有兰主任眼皮都不抬一下,全程注意力都在病历中,丝毫不把院长放在眼里,“嚣张”之极!
陈棋轻轻点头,走到了病人旁边,仔细一瞧。
就看到这是一个极度消瘦、皮包骨头、形如骷髅的中年男人躺在病床上,嘴巴张开着,时不时咳嗽几声,咳的时候还有呕吐的感觉。
一眼看就是极度虚弱。
这都不用检查,光是看这表面就像是“恶病质面容”,比如像癌症晚期患者、艾滋晚期,或者吸d的人都长这样。
陈棋仔细瞧了半天,感觉似乎面熟,但完全想不起来是谁?
于是不禁狐疑起来,这人自己认识?不会是乱攀关系的吧?
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和边上的家属一看陈棋来了,全部都是眼睛一亮,家属连忙站起来点头哈腰地问候:
显然他们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陈棋。
“陈院长,你好你好。”
病人也有点激动,两只眼睛就跟会放光一样,微微想坐起来但又没力气,最终被家属扶着坐了起来。
“陈,陈院长你来了,呵呵呵,我是吴阿狗啊。”
“吴阿狗?”
陈棋还是没印象,但对于一个晚期临终一样的病人,陈棋的态度还是很好的。
“吴同志,呵呵,你好你好,听说你认识我?你瞧我这记性完全都想不起来了,你是……”
吴阿狗不好意思地说道:
“陈院长还记不记得,81年夏泽村村口的那个砖窑厂?那个时候你大姐还在我那儿背砖头呢,陈院长你还在读中专,放假的时候经常给你大姐来送饭,咱们见过几次。”
“噢~~~~”
陈棋想起来了,一拍额头:
“你就是村口砖窑厂的老板呀,想起来了想起来了,咱们也多少年没见了,啊呀,你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呢。”
陈棋对于这个吴阿狗是有极好印象的,甚至还有许多感激。
因为窑厂背砖是个力气活,一般都是大男人才吃得消。
女人力气小,背得砖少,而且一堆粗老爷们当中夹杂着一个未婚女人非常不方便,所以砖厂很少招女人工作。
但这位叫吴阿狗的砖厂老板不但让傻大姐去背砖头,同时为了照顾她,每背一趟砖头他都会额外多给1毛钱。
别忘了在大山里,81年除了这个砖窑厂,其他什么厂子都没有,傻大姐如果不在这里打工根本没地方赚钱。
所以要不是这位吴阿狗老板的照顾,光靠陈家的7分田很难养活陈家四姐弟。
说这位吴老板是当年陈家的恩人一点也不为过。
兰丽娟一看陈棋情绪似乎挺激动的,便放下了病历疑惑问道:
“陈棋,这位是……”
“噢噢,吴老板给你介绍一下,这位是我的爱人,也是消化内科的主任。丽娟,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,当年照顾咱们家的砖厂老板,要是没有他,我们估计都要饿死了,别提读书了,也就没有今天的我了。”
兰丽娟一听还有这么一段故事,于是也真诚地看向这个病人:
“原来吴老板还是咱们家的恩人呀,有这层关系你也不早说,说什么我和陈棋也应该好好感谢你才对。”
旁边吴阿狗的妻子一脸不好意思:
“我们开始都不知道陈棋同志在人民医院当院长,还是我去食堂打饭才听人说的,开始以为是同名同姓,后来打听了才对上号。”
吴阿狗看到陈棋想起来了,而且神情非常真诚,还介绍自己的妻子给他认识,心中也放下了心。
八十年代的老百姓还是当干部的,尤其陈棋还是副处级干部,人民医院的院长,吴阿狗还怕陈棋假装不认识呢。
陈棋点点头,然后才说出了心中的疑问:
“吴老板,我记得当年你开砖厂的时候,还是个大胖子,怎么几年不见就变成了这样,你这是……”
陈棋有点不好意思点破,他以为是什么消化道癌症了,心里还挺遗憾。
如果是癌症到了这样的地步,说明已经是晚期里的晚期,几乎就是临终关怀了,就算他陈棋本领再大,水平再高,对晚期癌症还是束手无册的。
吴阿狗听到陈棋的关心问询,心里也是凄凄然:
“唉,陈院长,说啥好呢,我这,这是得了一种怪病,去了很多地方瞧病,说是我胃里的什么胃酸都流出来了,止也止不住,饭也吃不下,就这样了。”
】
要说吴阿狗的病情,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绝对是一种“怪病”了。
开始的时候吴阿狗老是觉得胃疼,尤其是后半夜经常会有酸水吐出来,有时候睡着睡着直接就痛醒了,而且这个痛是连整个背都抽牢的痛。
当时吴阿狗也跑到内科去瞧了,说是胃炎,给配了点胃药,结果胃痛一点都没有多少缓解。
再后来病情加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