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对媒体来说,没有什么是不能收买的。
笔头是往左歪,还是往右歪,取决于红包的厚度,他们早就忘了学生时代从事媒体行业的初心和一腔热血。
当然也不能全怪他们,有些报道你就算写了也发表不了,咳咳。
刘主任听到院长都这么说了,也就不反驳了,马上去安排招待了,她就是干这个工作的。
病房里,医生们也忙着开始抢救。
因为病人傅珍珍送到越中医院的时候还是处于昏迷状态,就怕一路上出现什么意外,所有洋山医院的大外科主任周思齐亲自陪同送来的。
因为病情紧急,到了越中医院后,双方只是简单握了一下手后,周主任马上介绍起病情来。
“诸位领导和同仁们,因为时间紧张我也不客套了,患儿是先被人喂了砒霜后引起三氧化二砷中毒,随后又被炸药炸伤,万幸上半身因为被她爸爸挡住了,除了局部烧伤问题不大。
但是患儿的下半身,尤其是双下肢烧伤炸伤的情况不容乐观,现在的情况是大量肌腱外露,深部肌肉坏死,很多黑色炸药嵌入深部肌肉,而且现在还在真菌和细菌多种感染。
入院后我们马上进行了洗胃等对症处理,以及清创和抗炎治疗,但是患儿一直处于休克性昏迷当中,肝肾功能也在持续恶化,患儿这样的情况我们根本没办法对下肢烧伤进行处理。”
周思齐一边介绍,越中医院的医生们一只耳朵认真听病历汇报,一边都纷纷翻阅起这两周内的检查报告单来,表情一个比一个严肃。
老郭的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。
老头一辈子嫉恶如仇。
当他听到陈棋汇报洋山市送来这么一个小病人后,当场就摔破了一个茶杯,并且指示哪怕所有医药费他郭元航全包了,也必须抢救回这个可怜的小病人。
陈棋在旁边听到老郭呼吸声都很重了,知道他是在爆发边缘。
别忘了当初陈棋和兰丽娟在横路里公社被村民逼到溪水里被水冲走,他赶到后可是对着村民啪啪啪直扇耳光的。
这傅家的公公儿媳妇如果在眼前,估计非被老郭生撕活剥了不可。
兰丽娟、夏华、谢子意、刘敏等几个女医生看到傅珍珍被推进病房的时候,看着小姑娘生死一线的样子,当场就落泪了。
此时病房外面同样围满了医务人员,大家都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有帮得上什么忙。
病房里的每一个人都很气愤,每一个人脸色都很严肃,每一个医生也都想贡献自己一份力量,挽救傅珍珍的生活。
周主任还在继续汇报:
“我们洋山医院经过多科会诊后,给出的诊断是诊断砒霜中毒性难治性休克,肝肾功能衰竭,双下肢爆炸毁损伤,目前患儿的各个指标都不容乐观,比如肝肾功能已经超过了警戒线。
再比如炎症指标,这几项全部都是超高位,一直没有降下来过,而且患儿目前还有2型呼吸衰竭,在急救车来越中的路上,患儿的血压和心率也在持续下降当中。”
说到这里,周主任的老脸都要红了,但为了患儿,他不得不承认一些事情:
“陈院长,郭书纪,朱主任,各位同仁,我们洋山医院在患儿入院后,全院领导职工都非常重视,几乎是24小时不离人,真的尽了我们所有的能力。
但是由于我们的水平有限,设备不足,药物不够,治疗两周只是维持了患儿不死,这一点,做为主诊医生我非常惭愧,现在这个重担交到了你们越中医院肩上。
哪怕我不是做为一名医生,只是做为一名孩子父亲,一名普通洋山市民,也拜托各位一定要救救这个可怜的孩子,她只是一个高中生,不应该承受这么多痛苦。”
说完,周主任冲着病房里的众人深深一鞠躬。
病房里所有人都动容了。
陈棋赶紧扶住了周思齐,拍了拍他的肩膀:
“周主任,感谢你对我们越中医院的信任,你放心,我们一定会用最好的设备,最好的药物,最好的技术,全力抢救患儿,我要相信,我们此时的心情和洋山医院的同行们是一样的。”
周思齐擦擦眼角的泪水,重重点头。
但他也不准备离开,他也想看看越中医院是不是真如外界传说中的那么神奇?
陈棋快速看完整份病历和相关检查报告单后,发现患儿的动脉血氧分压只有40mmHg,而二氧化碳分压却高达60mmHg,这是呼衰的表现,于是下达了第一个医嘱:
“má • zuì科医生,赶紧做气管插管,上呼吸机。”
旁边的周思齐吓一跳,因为洋山医院只有两台呼吸机,一台是手术室要用离不开,另一台则是一个特殊病人在使用,同样离不开。
所以傅珍珍在洋山医院治疗的两周里,医生明明知道她有呼衰的表现,却没有呼吸机可供她使用,这也是导致傅佳佳的血氧越来越低,而二氧化碳却积越多,病情不断恶化的原因之一。
看到越中医院má • zuì科医生推过来的一台全新的呼吸机,周思齐心中暗叹,越中医院是真他妈有钱啊。
同时也对越中医院能救活傅珍珍增加了几分希望。
可是有钱的陈棋马上碰到了一个难题,变得不淡定了。
怎么解毒?
你说要来一个有机磷农药中毒陈棋还知道怎么处理,什么阿托品、解磷定一上就可以了,这事情他在黄坛卫生院干得可多了,经验丰富。
可是现在面临的是砒霜中毒,化学名叫三氧化二砷,他这个外科医生就有些抓瞎了。
因为他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效药,或者特殊处理?于是将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内科几个医生。
“赶紧的,你们几个内科医生说说我们现在应该用什么药?或者说有没有特效药?”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