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春芳站出与叶建军争辩,“你凭什么说我们小琛没出息!这次矿洞塌方,要不是有他在,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。”
叶建军借着酒劲儿耍浑,指着卢春芳的鼻子出言不逊。
“我说你一个外姓人,少在这儿聒噪。矿上的事,你少管。”
“建军你混蛋。”
得知叶建军来医院的伤者家属纷纷堵在了病房门口。
两个死了丈夫的妇人上前左一巴掌、右一巴掌的抽打叶建军。
要不是几个叔伯拉架,叶建军一准被挠成花脸猫。
顿时酒醒大半的叶建军冲着两个妇人嚷道:“臭娘们,你们敢打我。要不是看在你们当家的份上,我今天就抽你大耳瓜子。”
一个妇人愤怒地对叶建军“啐”了一口,咒骂道:“你个丧门星。我家男人就是个本分的庄稼汉,硬是让你拉去矿上做工丢了性命,你赔我男人!”
抹了一把脸面,叶建军恼道:“你男人在矿上死了关我屁事,又不是我逼着他下矿的。”
“叶建军!你说的还是不是人话。现在张哥尸骨未寒,就想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,你算个什么男人。”
“你这个shā • rén凶手!当初可是你拍着胸脯说,去矿上做工你会派发劳保护具。结果你抠门的连个安全帽都不舍得给我们买!现在出事了,你还这副态度,简直是畜生不如!”
听着大家伙的数落,叶建军索性就破罐子破摔。
“你们这些刁民,我还就告诉你们了。这矿山虽然是我们老叶家的祖产,可早年间就被充公了。你们偷盗国有资产,要蹲多少年大狱,你们自己个掂量。”
听到叶建军这番不负责任的浑话,村长陈解放拿着垫付的诊费单子怒冲冲地走上前。
“叶建军我劝你最好端正你的态度。现在停尸间里还停放着老张家两兄弟的尸首,其他病房里还有十几个不同伤情的乡里乡亲。这件事你要不给大家伙一个交代,你怕是这蹲篱笆的日子就不远了。”
面对村长陈解放的威胁,陈建军丝毫不惧怕,反而讥讽。
“陈解放,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老叶家的规矩。后山那座矿在没被充公之前,一直都是由大房的长子继承并经营。按照规矩,这矿上出了事,理应由我大哥叶建国一力承担。更何况现在是他们偷矿,与我们老叶家更是没什么责任。要怪就怪他们自己贪心!”
陈解放管不了老叶家的那些个陈规戒律,拿着诊费单子说事。
“这药费单子你必须给大家伙报销,该赔偿的赔偿。不然我就去派出所告你!”
叶建军指着还在昏迷的叶建国说道:“我大哥现在还没醒,这钱我是不可能垫付的。再说了,我没钱,你们爱咋咋地。”
闭目养神的叶琛实在是听不下去,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,轻笑道:“我本来还想多睡一会儿。二叔你实在是太吵了!”
叶建军看着病床上的叶琛,顿时愣在原地。
“你、你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。”
“今天刚进村,就赶上了这档子的事。”
叶建军心虚道:“大侄子,你爹的伤可不是我弄的,要怪就怪他自己太不小心了。”
叶琛当即冷笑道:“爹,你睁开眼看看你的好兄弟。以后伤好了,可千万别可怜他。”
“大侄子,你说的这么是什么话。好歹咱们也是拜同一个祠堂的老祖宗!”
“二叔,如果你真的孝顺,这件事就千万别惊动老祖宗。不然就你刚刚说的那些话,我怕你这身子骨挨不住一顿家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