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看来,是他想错了。
真的是,女本柔弱,为母则刚。
她为了小奎这一跪,酸了自己。
可能是感同身受,叶琛赶忙扶起张婶,又要回那张催款单。
“张婶,小奎兄弟的病我来负担,等会儿我就把钱交了。”
张婶木讷地看着叶琛,叶建国也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说着,叶琛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信封,数好了要交费的数额,剩下的钱交到叶建国手上,“爹,我先去给小奎兄弟交医药费。这笔钱你拿着支配,用完再跟我拿。”
看着儿子转身离开的背影,叶建国掂了掂手上的这沓现钞,眼窝浅的老泪纵横。
张婶紧跟了出去。
费用交齐,叶琛把手里的缴费单据交给张婶,并叮嘱道:“我和医生也预约好了,过两天小奎兄弟就做手术。除了医药费那三百多,这里还有一个住院押金要一千块,我也付过了。”
张婶听到那一千块住院押金的事,立时惊愕道:“大侄子,你没被医生骗吧?怎么住院押金要这么多钱。”
叶琛解释道:“这个钱相当于存在医院里的一笔款子。小奎兄弟用多少,人家就会从这上面支取多少,剩下的就会在出院的时候结清。多退少补。”
揣好药费单子,张婶拉着叶琛的手,感激道:“大侄子你在外面挣钱也不容易,这钱就当婶子跟你借的,等小奎这孩子以后能挣钱了,我们还你。”
“有婶子这句话我就很欣慰。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,先给小奎兄弟治病要紧。”
“那婶子就代小奎先谢谢你了。”
送回张婶,叶琛大老远就瞧见父亲一个人朝着医院门口走去。
追了上去,只见他偷偷摸摸地怀抱那个装钱的信封,搓着旱烟烟卷。
叶琛递香烟,“抽这个。”
眯着眼看清香烟的牌子,叶建国不舍得抽,直接别在耳后。
父子俩久违地相处,此刻无声胜有声。
坐在长椅上,叶琛从包里掏出橘子剥给叶建国。
尝了一瓣,叶建国微笑道:“儿子喂我橘子吃,我真是老来有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