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甲虫也端的是厉害无比,可能是觉得爬动太慢,有的竟然顶顶后背,猛的张开了两对薄薄的蝉翼,
虽然这对翅膀并不能带它们飞翔,但低空的蹿动,还是能够做到的,速度陡然间快上了不上。
这等情况下,不管宁术士说的是真是假,谁还敢轻易的尝试,刚转身跑了没几步,落在最后的宁术士耳畔又再次传来熟悉的沙沙声,他心中暗道:
“来不及了”
只能快速的转身,双手抹过龟甲,一道寒光向着飞扑而来的甲虫杀去。
“咔嚓,”这只甲虫还未及身前,便被他一招轰成两截,半空中顿时传来一股乌黑腥臭的味道,
哪怕不小心溅在了身上,他也顾不得这些了,除了祈祷这东西没毒以外,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,逃。
但事实上,经过这一耽搁,他已经失去了逃跑的最佳时机,哪怕他很不甘心,还想争取,也知道并没有多大的希望了,
倒是前面的平安三人,有了自己这一舍己为人的大义之举,或许还真有可能逃出去。
原来安公子所说的一个不留,那一个是指的我宁都,呸,宁术士现在多么希望其他三人能看在自己刚才弃暗投明,
又全力以赴的份上,帮自己一把,不求停下来一同面对强敌,只要自己能缓过一口气,片刻时间,就够了。
可惜,他的这点要求已然变成了奢望,不说三人没有发现,就是发现了,这等时刻自顾不暇,哪里还顾得上一个立场不明之人?
怪只怪当初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听信了安公子那家伙的花言巧语,现在落得这般下场,也实属咎由自取,怨不得旁人。
想到这里,宁术士真有种要不就此放弃,但他不知是不是不愿白白替别人做嫁衣的思想作祟,还是见识过甲虫的厉害,不甘心这么凄惨的死去,
总之,他还是尽全力的阻挡飞扑而至的甲虫,也不得不佩服术士诡异莫测的手段,几下工夫便收拾了最先靠近的几只。
只是甲虫数量实在是太多了,蚁多咬死象,任凭宁术士手段通天,此刻也有些捉襟见肘了,
他现在反而又有些痛恨,当初为什么不从师傅哪里多学点逃跑的手段,狼狈一点也没关系,最起码能保住命。
正在宁术士准备孤注一掷,再次使出腐蚀之门时,突然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,
忍不住转头望去,“咔,”一只甲虫趁宁术士不备,刚准备偷袭,便被简大人一刀劈中前螯,残肢断臂乱飞,
宁术士立马被惊出了一身冷汗,但紧接着他便狂喜不已。
老天开眼啊,应该是不忍看到自己一人受死,故将平安三人给送了回来,够义气,
但紧接着,他又脸上一苦,再加上他们三人又能如何,四人也只不过黄泉路上有个伴而已,能起多大的作用?
而平安三人之所以退了回来,自然不是老天保佑的结果,更不是可怜他讲义气,而是逼不得已,
因为在他们的前方,不知何时包抄过去了一大群甲虫,逃路已断,不得不退。
凭宁术士之前的行为,他想的太美了。
不过,现在的情形,唯有退到宁术士身旁,合四人之力方才有希望突围出去,毕竟他对甲虫的克制,三人拍马也赶不上。
四人没有过多的言语,紧密的靠在一起,守住四方,全都拿出了看家本领,由简大人大开大合的刀法与宁术士阻挡前方的甲虫,
虽然对甲虫的伤害并不大,但好在稳妥,二人一相配合之下,只要完整的甲虫大军没有杀到,一时间倒是还支撑的住。
倒是身后的平安与黄勇二人就有些不妙了,二人先前都不曾与甲虫真正的交过手,却也见识过它们的可怕,未战心里便弱了三分,
再加上自认不比术士和简大人的手段,哪怕黄勇一直不断的出声打气,仍是有些险象环生,有好几次若非运气使然,说不定早就被甲虫扑到了,
要知道他们二人面对的甲虫数量可是少了很多。
这样下去不是办法,一味地防守总有疏漏的地方,平安心中暗道,自己手中的这把破剑也确实该淘汰了,
面对着甲壳坚硬的对手,能起到的作用真是微乎其微,不管用砍还是刺,除了能挡一下外,连击飞拳头大的甲虫都做不到。
实乃丢之可惜,弃之不舍之物,比之简大人的开山刀和黄勇的虎头锏,虽是要耗费很大的力道驱使,
但效果却是立竿见影的,累是累了点,能解决问题就行,不像自己,累的气喘吁吁不说,结果也没杀伤几只,甲虫反而是越聚越多。
更来一个雪上加霜的是,平安被这些心思所累,再次挥剑的反应稍慢了一些,竟然被一只甲虫张嘴咬住了短剑不松口,
随着他抽剑回身,这只甲虫同样来到了眼前,顺势就要弃剑咬向他的面部,平安只能胡乱的抬脚,想要将其踢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