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没什么好解释。”她眉飞色舞,靠在他身上,在他耳畔吐气,“就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林蔚!”他气极了,狠狠箍住她的腰,咬牙切齿,“你故意的?”
她偏着头笑,“我一直都相信你。我只是挺生气你俩在一块儿的。所以,你现在是不信我了?”
“……”
她总是有能力让他哑口无言。
舌战一回合,明显是他败阵。他深感疲惫,懒得再同她玩语言文字游戏,声音也慵懒,“我要洗澡了。”
意思是她应该回避了。
“招之即来,挥之即去,你玩呢?”她语气蓦地凶狠,两手贴住他眉眼,“你把眼睛闭上!”
他透过指缝看她,唇角随即勾起一抹笑,“你这样挡我有什么用?我还是能看到。”
“闭眼。”她更凶狠了些。
他撇了撇唇,老实照做。
水花哗啦响彻在身畔,她还在絮絮叨叨地嘱咐他不许睁眼,身前的那处娇软的温热霎时抽离,接着听浴室的门被拉开,一阵凉风窜进,他瑟抖了下。
她光着脚跑了出去。
他睁眼,盯着眼前空空荡荡的一片水面,一时怔然。
她出去时顺手拿了他的衣服,扔进洗衣机,轰隆隆地运作起来。他听见了,喊:“你干嘛?”
话音才落,她已换了一身干衣服进来。一身藕色的睡裙,衬得整个人的皮肤莹白如雪,甚是娇媚。她算是长记性了,特意还穿了全套的内衣,以防他又猝不及防地拉她下水。
她手里提着个塑料折叠凳,在他身后坐下,笑着拍了拍他肩。
“把你衣服洗了,你今晚就走不了了。”
他又气又好笑,“那你昨晚说你肚子疼……”
“啊,那个,”小女人露出甜甜的笑容,眼底浮现几分妩媚,几分狡猾,“也是为了让你留下呀。”
“你这样每天费尽心思留我过夜,不如搬过来跟我一起住?”
顺口即来的一句话,看似玩笑,却也带着几分真情实感。他意识到这话过于鲁莽,抿了抿唇,却也不说了。
她只是愣了愣,倒是没什么别的想法。
也许对于情侣而言,他们的关系还未到能毫不避讳的同居的份儿上,但是他们彼此足够熟稔,有了可以如此为之的坚实基础。
她笑着点了点头,没答应,也没拒绝,一时的缄默让他不太自在,还想说两句什么缓和一下气氛,蓦地一道滚烫的水流自他肩头浇下。
他嘶了一声:“好烫。”
“不好意思,没调好。”她抱歉地说,赶紧调试,命令他身体向下,把头靠在边沿。
她在他颈下垫了一块儿毛巾,温热的水打湿他的发。她挤了洗发水打出泡沫替他轻揉地按捏着头皮,力道适宜,一天的疲倦都缓去了。
“林蔚。”他唤她。
“嗯?”
“你对我,是不是太好了?”
她闻之莞尔,“是你一直以来,对我太好了。”
沉默片刻,他轻咳一声:“以后不用编理由,直接告诉我。”
“……嗯?”
“没什么……”
他嗫嚅着,两颊烧灼。
她忽地问:“你是觉得,我怕你离开?”
他点点头。
“嗯,很怕。”她声线轻了很多,“以后你去哪,你走,要告诉我。不要让我担心,我可能会牵挂你,但是我不想心里没底。”
“好。”
替他冲净泡沫,发觉前额有一处还没完全冲净,他仰靠在浴缸上,她便抻着身体,抬起他下巴去替他冲洗。
“闭眼。”她又说。
似是怕泡沫冲入眼里。
他反而睁大了眼。
与她离得这样近,彼此都是倒影,天花板在上方,她的唇正对着他的额,罩下来的灯光黄灿灿的,让人觉得暖煦惬意。
他想把这天地颠覆一般的景象尽收眼底,匆匆一掠,能顺着她锁骨看下去……
他仓惶闭眼。
水流和她柔软的手在他额上拂动,蓦地,水声戛然而止,她凑身上来,扣住他下巴,狠狠地攫住他的唇。
像是在发泄自己今日所受的委屈,在这一刻,情绪全部都要宣泄而出——
啃咬着他唇瓣,同他唇齿交缠,力道之狠,要把他皮肉都咬破。
报复他。
他的头本就半垂着,有些充血。她这样倒着吻他,一切都在顷刻间天翻地覆。他大脑的血液纠缠着神经开始混乱,倒流,一时昏沉,双耳翁翁发鸣,只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在唇齿间反复响彻。
下意识地回吻她,心口一团火憋得难受,要把心都焚化,恨不得再次把她按在浴缸里,与她纠缠不止。
她终于餍足。
他轻笑着,在她唇角轻轻嘬碾:“真是不怕我传染你感冒?”
“不怕。”她笑得很得意。
“哦?”
“我如果病了,”她眉梢轻挑,双眸潋滟非常,“我就跟你病榻缠绵,至死方休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缠绵病榻这个词当然不是这么用的啦~
只是借用词语本身的意境
今天还有一更,下午三四点的样子~
感恩订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