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光着屁股满街乱跑,可能还会遇到个秃顶老头慈爱的塞给他一块糖。
没准那就是他爹。
房屋出租的广告到处都是。
这儿不缺房子,也不缺穷人。
人员密集杂乱,几乎没有执法管控,电子监控奇缺。
非常适合当临时避难地。
陈默选个了靠街边价格亲切的‘小区’。
五层集装箱摞成的铁皮房用简易电梯串联在一起就成了楼,四五栋这样的铁皮楼挤在一块,拿铁皮当围墙一圈就成了小区。
院子里几个四十多岁的老娘们正在打扑克。
顶着一头卷发棒的大妈神气的很,叼着烟卷瞄了一眼陈默和苏蕾就低下了头继续出牌。
piao客一条街,什么组合都有。
硬汉加萝莉也没多新奇。
“二百一月,有水有电,押一付三。”
陈默抵了根烟过去。
“最好空间大点,能放俩床。”
包租婆接过烟。
“那就顶层,二百六。”
“没带身份卡。”
“不用身份卡,有钱就行。”包租婆在牌堆上摸出张方片三:“哈哈哈,庄家21点通吃,拿钱拿钱!”
陈默看了眼屋顶,从包里点了一千一放到了桌上。
“不找你钱了哈,多的六十当钥匙押金。”
“……”
包租婆从钥匙串上取下一把钥匙,上头贴着数字,那是房间号。
坐着电梯上了五楼,陈默有点头大。
屋里没有厕所,自来水在院子的白铁皮水箱里,屋里只有最简单的铁皮家具,两张不知道多少年的行军床,坐上去嘎吱嘎吱响的厉害。
陈默放下逃跑时顺回来的应急背包,从包里头拎出了白色的盒子。
没有取籽器只能手动取弹了。
按了按弹头打进去的位置,陈默脱下衬衫,露出一身古铜色的腱子肉。
虽然他有自愈能力,但愈合的伤口依旧会留下伤疤。
刀疤枪伤遍布了整个躯体,看上去触目惊心。
苏蕾不像别的女孩那么胆小,歪着头打量陈默。
手术刀划开皮肤和肌肉,用剪刀撑着肌肉防止愈合,陈默咬牙拎起镊子。
又要撑着伤口,又要找子弹位置,还是在背后,陈默手忙脚乱,两次想把子弹夹出来都没成功。
手一哆嗦,撑着肌肉的剪刀一滑,没多大会儿,伤口长好了。
“草!”
陈默有点暴躁。
一支白嫩的小手接过了镊子。
“你撑着,我来取。”
“好。”
陈默点头。
重新切开肌肉,苏蕾小心翼翼的把子弹从肌肉里夹了出来,本想着用酒精消毒伤口,结果伤口直接长好了。
小手按在陈默背上。
“疼吗?”
“还行,习惯了。”
“不会感染吗?”
“不会,我不会生病也不会感染。”
“也不会死吗?”
陈默沉默片刻。
“会,所有人都会死,我也不例外。”
苏蕾若有所思。
陈默摸了摸她脑袋。
“我要去做点事,哪儿都不要去,别人叫也别开门,就在这等我。”
苏蕾抓住陈默的手。
“我饿了。”
“……”
陈默这才想起,从昨晚到现在,苏蕾还没吃过东西。
领苏蕾从出租屋出来,直奔螺栓巷后街。
巷子里的小吃摊不少,油腻腻的文头蛾(约等于母星的苍蝇)乱飞,桌椅破烂生着铁锈。
装着厨余垃圾的泔水桶就摆在屋外。
但一点都不影响生意。
厨子们颠着炒勺叼着烟,出锅的时候炒勺响亮的敲几下锅沿,便会围上一堆食客。
原因无他,就俩字——便宜。
一大碟又咸又辣的田鼠肉只要五块钱,配上无限量供应的死面馒头和一块五畅饮的无蛋紫菜蛋花汤,对h区的贫民来说称得上便宜大碗。
找了家刚倒完泔水的摊子,陈默点了一大份烧田鼠,又要了五个大馒头和一桶‘大水’。
苏蕾翻了半天菜单才点了份小烧田鸡肉。
陈默有些诧异。
“你受得了这个?”
“鸡肉还可以啊。”
“田鸡是…青蛙。”
苏蕾脸色剧变,赶忙划去田鸡,换成了辣烧花椰菜。
“‘大水’是蒸馏水,你能喝。蛋花汤里头有机油,上城来的喝了胃肠受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