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时执法处里,八具焦尸盖着白布。
老白叼着烟斗坐在白石岭执法署长面前。
“监控视频我发你邮箱了。”
“老白,上头有人要办你。”署长取下老花镜:“要是三城执法队联合办案我也保不了你。”
“那就让他来办,光说不练假把式。”老白吧嗒口烟:“我也不是靠你保才活下来的。”
“…这样,你把武器交出来,上面我去应付。”
“武器?什么武器?我这没有武器,只有古董。”老白机械臂手指在桌上敲了敲:“有古董收藏证那种。”
“不是还有把喷子?”
“不知道,没见着。”
“……”
白石岭署长恨得牙根痒痒。
“那关门几天避避风头?”
“有人闹事儿就让他来,白石酒馆欢迎所有客人。”
老白在桌上扔下10g浓缩镒金属后就离开了执法处。
一旁新来的执法官愤愤不平。
“署长!这老东西把执法处当什么了!让我带几个兄弟去抄了白石酒馆吧!”
“抄馆子?”署长苦笑:“那老家伙地下室有两套动力外骨骼装甲。”
“啊?!”
“还一颗脏弹,足够把整个白石岭都炸上天。”
“oc?”
“我不怕老头,我怕疯狗。”
……
陈默靠在白石酒馆门口抽烟。
见老白全须全尾的回来算是松了口气。
“你是怎么说服执法官不来酒馆查人的?”
“说服顶个屁用,出事儿全靠拳头。”老白掀开卷帘门:“估计会有人来找茬,你过几天再走。”
“我本来也打算过了风头再走。”
郑湫泓睡眼惺忪从门后出来。
昨天看完被爆头的死尸后她胆汁都吐出来了,吓得难以入眠。
后半夜赖在陈默身边才算是睡了一小会儿。
“好点没?”
陈默递给郑湫泓一块烤好的华夫饼。
“好多了。”少女点头:“第一次见死人不适应,慢慢就好了。”
老白低头看着郑湫泓。
“你不害怕?”
“怕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,你不害怕我们爷俩?”
郑湫泓摇摇头。
“怕你们爷俩干嘛?你们杀的是想把我劫走的坏人。”
老白笑了,看向陈默。
“我喜欢这姑娘。”
陈默耸耸肩,给郑湫泓递了杯咖啡。
“下次试试自己动手?”
郑湫泓犹豫片刻。
“好。”
下午三点半,酒馆开门。
四个伙计都来了店里。
趁着没客人,老白道“一直都没正式介绍过,陈默,我儿子,郑湫泓,他对象。”
郑湫泓小脸臊的绯红。
“小默,卢娜不用多介绍了吧?”老白搂过一名皮肤黝黑的高大女子。
女子四十岁上下,双肩肌肉隆起,留着短发。
个子仅比陈默稍矮,面容冷峻,一道疤痕贯穿面颊,喉管替换成了义体。
陈默当然认得她,这是老白老部下,兼职陈默半个小妈。
“卢娜阿姨。”
女人点头示意。
“康嘉嘉,机械师,调酒师。”老白介绍到。
戴眼镜的平头小青年吹了个口哨:“之前咱见过几面,以为是老板朋友,没想到是少东家,想喝啥酒和我说。”
“芮成文、芮成武,双胞胎哥俩,我从江阴拳市捡回来的,打架斗殴算是好手。”
双胞胎哥俩个子不高,脸上挂着憨厚的笑,比起拳手更像矿工。
“简单开个会。”老白坐在他的专属角落里:“小默是来避难的,最近会有来人找事儿。”
“找事儿!找事儿!”
没人喂金刚鹦鹉,平时也不知道这五彩斑斓的家伙在哪儿,开会时候它倒是自觉回来了,站在老白肩头帮腔。
众人习以为常。
“后门闻到血腥味了,昨晚不太平?”
卢娜嘴巴开阖,发出的是电子合成音。
“嗯,昨完有几个小贼绑票湫泓,被我和小默处理了。”
卢娜点点头。
“找我们麻烦可能是ac的人,可能是执法处的人,也有可能是赏金猎人。这些小杂碎手段埋汰的很,所以我不保证白天会平安无事,你们都要打起精神多加小心。”
“放心吧老板。”康嘉嘉笑道:“有人来闹事儿保准后悔。”
双胞胎哥俩憨厚的表示众人尽管杀,他们负责埋。
卢娜看眼表:“快到休矿的点了,打酒准备干活吧。”
众人散开,有条不紊的蓄酒摆椅,一点都没如临大敌的模样。
指了指忙活的哥儿几个,老白叼起烟斗。
“这仨小子,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孩子,双胞胎哥俩踏实肯干,脏活累活第一个冲上去。小康虽然皮了点,但技术硬得很,从外骨骼维修到黑客技术都是一把好手。”
陈默点点头。
“更重要的是。”老白顿了顿:“他们很忠心,也很会shā • rén。”
陈默若有所思。
很快就到了休矿时间。
白石酒馆人满为患。
陈默几人忙的不可开交。
老白不若往日悠闲,坐在专属角落里打量来往酒客。
绝大多数酒客还是矿工,几个打扮成矿工的赏金猎人一眼就被老白识破了。
其实很简单。
矿工们只会打量前台的美少女,而不是窗户吧台这些适合突围和隐蔽的角落。
每每这时候,老白就会走上前去,机械臂拍拍赏金猎人,语重心长说一句命在赚钱才有意义。
胆子小点的直接吓跑了。
想要拔枪的无一例外被老白下了枪拎出去打成猪头。
眼看着过了十二点,钟声响起,大多不想鏖战的酒客都回宿舍睡觉了。
只剩下三桌酒客还在喝酒划拳。
很快,又有两桌人见时间不早纷纷结账离开。
只剩下最后一桌。
一名穿着长风衣带着牛仔帽的男人,捧着杯扎啤自斟自饮。
牛仔帽压得很低,老白甚至看不清他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