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想再来一次?”曹子矜强忍着内心的羞涩,顶着无比滚烫的俏脸,故作镇定,用戏谑的眼神打量着宁凡。
“不是,突然想起来点事。”
为了尽快将此事的fēng • bō给平息过去,宁凡提早取出四张异能器具图纸和计划书,递给曹子矜:“这个给你。”
“你拿回去好好看看,看完之后就跟大家宣布,也让她们提前做好大改革的准备,等我回来,就开始运作。”
本来这些东西。
他是打算等解决完外神的麻烦,再交给曹子矜的。
在他设计的计划提案里,有几项计划理念,会与现代社会的人生价值观产生冲突,估计实施起来,会引起不少人的反对,没有他本人镇场的话,恐怕不太好往下落实。
但人算不如天算,眼下这种情况,也只能先拿给曹子矜,让她把风声先放出去了:众人议论计划,总好过在背后说曹子矜闲话…人言可畏,他不想曹子矜被指指点点。
曹子矜接过五张足以改变自己一生命运的图纸,粗略扫了一眼,脸色微变:她似乎明白了宁凡这么做的用意。
旋即抿着丹唇,一言不发,离去:走得很快,大步流星,生怕再被某个人叫住,暴露自己此刻内心的不平静。
尽管她隐藏的很好。
但慧眼如炬的宁凡,还是在她转身的刹那,瞥见了她那对微微发红的眼眶,以及在她眼眶当中,蓄势待发的…
泪水!
今天的风沙,有点大哟~
…
两人启程,顺便清理一下清平大学周边的丧尸。
“没想到你这样的人,竟也有如此细腻的心思。”
清平大学外。
司空坠月扭曲空间,生生将一头丧尸碾成肉泥,旋即倏忽扭过头,冲身后抬着骨伞砸丧尸脑袋玩的宁凡问道:
“在今天之前,我真的很难想象,你细心呵护某个人的画面…那个叫曹子矜的女孩,一定对你非常重要吧?”
以司空坠月敏锐至极的洞察能力,即使不去看纸张上的内容,也能从宁凡的一举一动当中,判断出很多东西。
比如他为什么早不送,晚不送,偏偏挑这个节骨眼上送?这不明摆着是想借此,帮曹子矜,摆脱舆论纠纷嘛?
就是不知道那几张纸里,写得是什么。
可以叫宁凡这么有把握。
宁凡显然没心思替司空坠月答疑解惑,他敲丧尸的憨憨脑壳儿,敲得正起劲儿呢:八十,八十,八十,八十…
而对此,司空坠月本人却表示不必在意。
自顾自地细声自语道:“血染山河如画的你、风华绝代胜仙的你、手腕果决如狼的你、柔情婉约似水的你…”
“到底哪个你,才是真正的你呢?”
她以为自己的声音足够小。
但还是没能躲过,身为修仙者的宁小魔感知:融灵初期修士,已然能做到十步之内,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了。
后方。
宁凡停下戏耍丧尸的举动。
随手一挥,将周围几十头丧尸,炸成血雾。
旋即微微仰起下巴,迷离着眼,神情复杂,凝望着司空坠月凹凸有致的背影,轻轻抬了抬手,又沉沉放下。
悠悠开口,平铺直叙的语调之中,透露着的,却满是对自身命运的无可奈何,与对平凡生活的…无尽向往:
“司空,你可知,你说得,皆非我…真正的我,不过是一只生活在没有鲜花的世界里,却渴望鲜花的蝴蝶罢了。”
“我深深陷落于黑暗泥沼。”
“在我的面前,到处都是随便一道,就足以将我的身躯撕扯粉碎的罡风,而我,不能停下扇动追逐光明的翅膀。”
“如果可以的话,我也不想shā • rén;我也不想被人骂屠夫、暴君、刽子手;我也想一袭白衣干干净净,不染尘埃…”
“可是没有如果,我没得选,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条路:穿过罡风,向往光明,哪怕我的身躯,会被撕的粉碎!”
“因为我的身后,是吞噬一切的万丈深渊;”
“因为这个世界,没有能容我栖息的地方;”
“因为我的身上,寄托着太多太多的希望;”
“因为我要守护我爱的花,因为我不想死…”
“当所有人都畏我如虎,敬我如神的时候。”
“谁又能懂我,谁又能知晓,我最大的心愿,仅是在每天睁开眼的那一刻,都能感受到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温暖…”
“仅此而已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