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小姐,你怎么了?”司空坠月顿时忧心万分,忙不迭捡起骨伞,小跑到宁凡身旁,将其搀起,靠在肩头。
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,一边柔柔抚着他的头,细声慰道:“别怕,别怕,我在呢,我在呢,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我…没事。”
宁凡不愿让司空坠月,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,便死死咬住牙,奋力挣扎出温柔乡,扶着墙,强撑着就要站起。
见状,司空坠月脑海忽然一阵恍惚,口中鬼使神差地蹦出一句:“臭蝴蝶,你到底还要逞强到什么时候啊?”
唰!
此言一出,两个人都愣住了:司空坠月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叫宁凡臭蝴蝶;宁凡则是被这一声臭蝴蝶…
将思绪,带回了前世!
…
“小凡。”
废墟林立,满目疮痍的末世中期。
一场与恶魔的战役之后,受了重伤的司空坠月,依偎在宁凡怀里,一边涂着药,缠着绷带,一边笑嘻嘻问道:
“假如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,你最想变成什么呀?”
“我想变成一只蝴蝶。”
“为什么呢?”
“我喜欢鲜花,而每只蝴蝶都有一朵属于它的花,它们每天,都可以无忧无虑地在花丛中嬉戏,多幸福呀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既然这样,那月姐姐以后,就管你叫小蝴蝶咯,不过这是月姐姐的专属爱称,不许别人叫哦!”
“好!”
“那…月姐姐,你会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花吗?”
“当然啦。”
“月姐姐这朵花啊,永远都只会为你这一只蝴蝶而绽放,无论是这辈子,还是下辈子,亦或是…生生世世。”
“…”
画面一转:由于战线拉的太长,后勤补给不足,疗伤药断供,导致司空坠月伤势恶化,生命垂危,奄奄一息。
为救挚爱,宁凡孤身出城,潜入十阶恶魔巢穴盗药。
那年。
他才五阶。
当他满身是血,伤痕累累地捧着疗伤药,一脸骄傲地站到司空坠月的面前,像献宝似的,将疗伤药献给她时。
没有夸奖,没有赞扬,只等来了司空坠月的…
一巴掌!
“你有病是不是?你是我包养的小白脸,小白脸的职责不懂?你只需要享受我的庇护,谁允许你去冒险的?”
“我…我没有,也没有冒险啦,真的。”
宁凡知道司空坠月是在关心自己,也没有在意这一巴掌,只是将疗伤药塞进爱人怀中,随后故作轻松笑了笑:
“你看,我这不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…咳咳…噗。”
结果笑容弧度太浮夸,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,一口鲜血喷出,正好喷到了那株疗伤药上:“哎呀,我…我…”
急的他满头大汗,满脸自责,连忙道歉:“啊,怎么弄脏了,对不起对不起,月姐姐,我…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我…我…要不我再去摘一株吧?”
他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伤啊。
哪怕骨头都断了好几根,哪怕这样的疼痛,足以让普通人痛到昏厥,可此时此刻,他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只有…
我怎么把药给弄脏了,这样月姐姐还怎么吃啊?会不会耽误月姐姐治疗啊…我真没用,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…
望着像弄丢了回家钥匙的孩童一般,手足无措的宁凡。
那一刻。
司空坠月泪如决堤,用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,哭喊道:
“臭蝴蝶,你到底还要逞强到什么时候啊!”
…
一帘清秋梦,叹人生,若只如初见。
何来若只如初见,初见便已是一生,前尘今朝…皆如此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