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都想留下。”圣上思索片刻说道。
言毕,还未等范谋开口,圣上接下来的话却让齐云右相瞬间冷汗浃背。
“你呀,总是能懂朕的心思...对了,武儿呢,自万雪轩昏厥后,便一病不起,就连元日节都未进宫...”
范谋瞬间懂了圣上前半句话的言下之意,冷汗浃背还在想着如何圆过,就听圣上已是岔开了话题,倒先替自己找了个台阶,忙开口回道:“回圣上,太子殿下所受风寒,仍未痊愈,只得卧床静养。”
“太医院的人怎么说。”圣上又问。
“无碍,静养即可。”范谋恭敬答道。
“朕还想着,这孩子若能拜萧相为师,不求他能学的七分,若能从萧相身上学到三分本领,亦是齐云之幸...”圣上轻轻摇头,怒其不争。
范谋似是从这位既是天子亦是父亲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无奈,狭长细目微转,开口道:“圣上放心,太子殿下聪慧过人,亦有担当,痊愈之后,定能遵圣上心意...”
话未说完,就被圣上抬手止住,圣上侧首向着一旁垂手立身的严若海问道:“老严,韬儿与川儿出发了吗?”
严若海自诩一介武夫,见范谋上前拍马,附和一句已是他的极限,此刻早已神游四海,不知在想些什么,忽的听圣上问起自己,忙开口应道:“回禀圣上,今晨,骁骑营统领严青川已随钦差大人北上,随行还有骁骑营十骑,皆是臣精挑细选的好手。”
听到严若海的回答,圣上捋须笑道:“老严,咱们这没外人,你瞧瞧你,什么钦差大人,韬儿与川儿皆是我齐云出类拔萃的人才,朕也想通过此次北上之事,让他二人好好历练一番,你莫要担心,出不了什么岔子。”
“是,圣上对严家隆恩,严家必...”
“唉唉唉,这些场面话就莫要说了,朕不爱听。”
“是。”
正说话间,江霖城外东北方向,皑皑之地中,浮现出几许黑点,不细看,全然无法发现,可圣上手中的玉持却飞速捻动起来,随后笑道:“来了。”
此话一次,严若海与那佝偻着身形的老太监同时抬首,并非瞧向瞧向那逐渐行近的江霖的黑点,而是定定望着身着黄袍的天子背影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圣上凝目,定定望着渐行渐近的黑点,停下手中玉持,向着身后的严若海吩咐道:“你携朕口谕前去,就言...朕速知先生不爱宫廷纷扰,已在城外设宴为先生接风。”
严若海领命而去,只一瞬,身形已然消失当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