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举动倒让弓弩手心生警觉,望向二人,再度打量起来,刚想要再询问一番这两人到底从何营调来之时,忽闻身后有人开口喝止:「你们三人,莫要交谈,都机灵着点。」
听得喝声,三人回首望去,只见一位巡城偏将阔步而来,行至三人身旁,瞧向持戟校尉与那腼腆小校,开口吩咐道:「你二人才将将调来,尚不熟雁北城中事务,莫要耽误了军务,且随我去巡视一番。」
两人忙应下偏将之令,随偏将下了城楼而去,只余弓弩手目凝疑惑,立在原地。
身旁士卒见弓弩手目光依旧落在偏将离去
之处,纷纷开口调笑于他:「怎的,难不成是在想那白净的小校不成?」
「这两人端的奇怪。」弓弩手并未在意他人调笑直言,而是带着疑惑,喃喃自语。
士卒众有好事着,开口嘲笑道:「那二人可是孙将军亲自带来的,尤是那白净小校,你可莫要再想了,听闻那孙将军早已过了而立之年,却不曾娶妻,说不定是有龙阳之好,那白净小校是他的禁脔也说不准。」
听得此言,其余士卒皆哈哈大笑。
弓弩手听闻,亦觉有理,看来真是自己多想了,又想起适才孙偏将打量自己的眼神,不由心里一颤,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,转头向着众人骂道:「偏你等胡咧咧,小心这话传到孙偏将耳众,到时候可有你们好受的。」
适才出言调笑弓弩手的士卒笑道:「怕他个鸟甚,他与那杨虎臣交好,莫说现在杨虎城已不知所踪,便是杨虎臣在,没了他那万钧主子,杨虎臣又算得什么东西,现在的雁北城,可是咱单将军做主。」
许是亦觉此言有理,弓弩手也不再辩驳,打起精神,在城楼之上,谨遵军令,在城楼之上小心看守。
而此时领着白净小校并持戟校尉两人离开的孙将军,行至城门之下,避开一众士卒,行至一处僻静之地,见四下无人,这才拭去额间汗水开口:「好险,不是与你二人说了吗,藏在城中便好,为何要上城楼?」
这两人正是领着杨虎臣逃出莫郡的烟袋锅、江凝雪二人,便是顾萧在,瞧见二人竟伪装成了雁北军士卒,定要夸赞这三人好计谋。
持戟校尉开口道:「孙将军,我二人确在军中不曾走动,只不过今日忽下军令,让营中将士,去往城门增防,我二人担心暴露了身份,只得跟着众人去往城门。」
「那小子我再了解不过,虽然碎嘴,但却心思机敏,还好我及时赶到,不然交谈久了,你二人定会露出马脚。」孙偏将心有余悸道。
不等烟袋锅二人开口,继续追问:「对了,杨将军现在何处,他让我打听的事,我已探明白了,正好告诉他。」
听得孙偏将此言,伪装成雁北军士卒烟袋锅才醒悟道:「难怪那小子言语间总是打探我二人的来历,还好孙将军赶来的及时...杨大哥早些时候已去往城中打探,想来已快返回。」
孙偏将略一点头道:「那便好,但这雁北城中识得杨将军的人不少,万一被人认出,岂不会陷入险境。」
烟袋锅笑道:「孙将军放心,杨大哥乔装打扮,连我与江姑娘面对面站着都没看出是他,只要谨慎些,自然无碍。」
江凝雪一颗心都在木一身上,适才严青川出现在雁北城下,天色已暗,看不清面容,如果适才那人正是木一想从莫郡中救下的「严兄」,那边意味着木一失了手,加之这么久不见木一追来,怎能不让江凝雪忧心。
带着几分急切,江凝雪向孙偏将开口问道:「孙将军,我想打听件事。」
「杨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,你们既是杨将军的恩人,便是孙某的恩人,姑娘但问无妨,孙某知无不言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