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得令!」众将不敢懈怠。
目光扫视一圈,单斌开口吩咐道:「尔等各自挑选得力之人,去往雁北各军,传我将令,将本月军例改在雁北城中进行,入城军例,依往日之例,只可携护卫十人,其余兵马,皆不可入城。」
此令一处,院中诸将面面相觑,将军例改在雁北城中,自齐云开国以来,从未有之,便是先前万将军在时,无论如何,也会赶去雁北大营进行军例。.
但当众人看到刀斧手手中仍滴着鲜血的屠刀时,无人再敢出言反对。
各偏将自领传令之处,可到了近在雁北城外的高登所率巡守军时,却无人愿往,众将皆闻适才在雁北城外,自称严宗师独子的严青川被单将军逼退之事,如若严青川真在高登军中,若去传令,万一严青川记恨在心,这官路便要就此中断。
单斌又岂能不知自己手下这些将领心思,眼神微动,就要开口点将之时,却听众偏将中一声「末将愿往」传来。
众人回首见是孙偏将,有相熟之人,自想开口劝谏,殊料孙偏将似是铁了心般昂首出列,向着单斌军礼开口:「将军,末将没那么多顾虑,只想为将军解忧,末将愿往。」
单斌认出了孙偏将,此前因他与杨虎臣交好,万钧被擒,杨虎臣出逃后,便将其丢于一旁,没想此时他倒站了出来,估摸着孙偏将眼见无所依靠,便想要凭此事向自己投诚。
定下心思,开口赞道:「好!那本将军就摆下酒席,待诸位传令归来。」
众将领命而去,单斌却盯着孙偏将的背影,目中生出些许怀疑,换来身旁一名亲卫,低声嘱咐一番,自去府中休憩。
孙偏将出了单将军府门,不顾同袍劝阻,自往与江凝雪二人约定之处而去,全然没注意到身后暗中跟随自己的单斌亲卫。
亲兵虽是官职低微,可为人机灵,平日里专为单斌行些上不得台面之事,瞧着孙偏将毫无察觉,不由冷笑,瞧着孙偏将转入僻静小巷,亲兵蹑手蹑脚的快步跟上,才入巷中,想要张望一番之时,却觉眼前一黑,立时失了知觉...
孙偏将迫不及待想要将自己得了出城之法的消息告知江凝雪二人,可入巷才发现两人并不在巷中,想要轻声开口呼唤之时,只听得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呼,回首望去,只见两道身影拎着一人跃入巷中,待到二人离得近了,才看清是江凝雪与烟袋锅二人。
「这小子,估计还不知盯梢跟踪,乃是我最擅长的。」尺信一手攥着自己的烟袋,一手拎着被打昏的单斌亲信,跃至孙偏将身前,将手中的人丢于地面,继续开口。
「孙将军,这人是杀是留。」
孙偏将皱眉道:「看来单斌对我还是不放心,此人性命,现在已不重要,我得了手令,二位不是想去城外巡守军营一探吗
?正好与我同行。」
「如此甚好,那就有劳孙将军了。」烟袋锅回道。
反是江凝雪望着地上昏厥的士卒蹙眉思索一番,随即在巷中搜寻得一块拳头大的石块,丢在此人脚下,又在雪中来回踩踏,伪造出不慎摔倒之痕迹,而后才至孙偏将身前,轻声开口:「行了,走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