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虎关上,雪花漫天飞舞,北风鬼哭狼嚎,一排排草人持着木棍,“站”城墙上,风雪中不仔细看,还以为数千精兵在无畏坚守。
两个守卫躲在城垛下,搓着双手,呼着白气,低声聊天。“这天真他娘的冷。”
“是呀,狗蛋这会儿肯定正抱着婆娘睡觉呢!只有我们两个最倒霉,轮到了晚上。”
“瞧你那点出息。听说没,圣主智取望乡关,圣后娘娘几剑就取了丁贼的头颅,吓得那尚极简屁滚尿流,直接就降了,哈哈,真是个孬种。”
“是呀,圣主英明神武,智勇双全,料敌先机,区区丁悟道、向极简哪是圣主的对手?”
“可惜我们不能跟随圣主讨逆,只能在这里挨冻。”
“可不能少瞧了我们,圣主千叮万嘱小心防备雄鲁番国,不是没有道理的。虽说冰天雪地的,但要是他们不要命了趁机打进来,圣主两面受敌,可就危险了。”
“那是!”守卫不由起身向关下望去,只听嗖的一声,一只箭从关下飞来,直将守卫的脑袋射穿!接着千万只箭啪啪啪地射在稻草人身上,关下杀声四起。
另一个守卫见状大喊,“不好!雄鲁番国进攻啦!”
“直娘贼!这么冷的天也来攻城!还是不是人了!”朱辅正大怒,一面命斥候向望乡关报信,一面提刀在手,叫上人马冲上城墙,微微探头往外看,只见雄鲁番国大军黑压压一片,抬着云梯,推着攻城车,哇哇大叫着直冲过来,已经到了城下,后面弓箭手不停往城墙上射箭,压制守城卫士,不一会,数千草人被射得像刺猬一样。
“放箭!”朱辅正厉声下令。先行到位的弓箭手躲在草人后面,抽箭搭弓放箭,一气呵成,成百支箭穿过风雪,直扑敌军,跑在前面的士兵如割倒的麦子纷纷倒地,后面的士兵攻势不减,仍如潮水般涌来,一些冲在前面的已将云梯搭上了城墙,一串串士兵不要命的往上爬。
“扔擂石滚木!”朱辅正又命。
守卫们纷纷举起擂石滚木往下狠狠扔去,直砸得攻城的士兵如落叶般纷纷飘下。那白虎关城墙因不断浇水,已结成厚冰,溜光水滑,哪里搭得稳云梯,底下的士兵纷纷把持不住,“轰”的一声云梯也纷纷随着落下的士兵侧翻在地。
城门外,数十个敌兵躲在攻城车下,狠狠地用攻城木碰碰碰地撞击着城门,直撞得冰凌、积雪唰唰往下掉。
“倒!点火!”守在城门口的袁寿番见状急令。“哗!哗!哗”一桶桶火油浇下,敌军正用手沾油凑鼻子上嗅,只听“呼”的一声烈火如龙出深渊,冲天窜起,攻城车和躲在下面的士兵瞬间被烈火包围,直烧得惨叫连连,周边波及的士兵也被烧得哭爹喊娘。
雄鲁番国主帅正是耶哥,此时正如热锅上的蚂蚁。
出兵前,他获密报说卫征已自立为圣主,率领白虎关精锐出兵讨逆了,眼前不禁浮现起在望乡关驿站初次见到卫征的情景,一个清瘦的公子哥儿,仿佛风再大一点就能把他吹翻,这样的人能有多大本事呢?竟然还率军讨逆,也太自不量力了,这样也好,等的就是今天。
他断定白虎关兵微将寡,防备空虚,加之天寒地冻,断然不会想到雄鲁番军会进攻。所以立即向国主奥斯维得请兵出战。
奥斯维得早就对美丽富饶的东圣国垂涎不已,不惜血本准备多年,等的就是这个机会,自然不肯错过,欣然准奏,任耶哥为大帅,提兵十五万,领着雄鲁番国猛将伦纳德、奥斯本、路德、托托和拉布拉罕,冒雪急进,入侵东圣国。
耶哥领着大军日夜兼程,到了白虎关外数里方才扎营休整,等到晚上,风雪交加之时,全军发动奇袭,满以为可以迅速拿下,却不料对方早有准备,不仅破损的城墙得到修复,而且坚固异常,守卫勇猛强悍,与他进关时见到的军队判若云泥,攻城未见半点进展,己方伤亡却是不少。
“王子殿下,敌军勇猛,似是早有准备,我军伤亡较大,如何是好?”路德急急忙忙地禀报军情。
耶哥心里盘算,奇袭虽然受挫,但白虎关肯定应对还是仓促,此是最佳时机,如果错过,再想要攻下白虎关的话付出的代价更大。目前形势,对雄鲁番军还是有利,只要加强攻势,不给对方喘息补救的机会,必定能攻下来,战争进入白热化阶段,谁坚持到最后,谁就能取得胜利,成败在此一举,想罢,他大手一挥道,“传我命令,全线进攻,不惜一切代价,夺下白虎关,第一个冲上去的,赏银一千两!”
重赏之下,必有勇夫,雄鲁番国全军哇哇哇地如潮水般不顾一切往城墙上攻,奥斯本、托托提着武器,哇哇大叫着带头登上云梯。
白虎关这边,虽然仗着城高墙滑,抵挡住了第一次进攻,但毕竟应对仓促,只有两千守卫到位,大部士兵还未赶到,面对攻城的数万大军,劣势极为明显。
朱辅正大喝道,“众将士,雄鲁番国不宣而战,卑鄙无耻,毫无道义可言,若被他们攻进城来,我们大家、城里的老百姓、我们的父母兄弟,必定一个都不会放过。只要大家拼死抵抗,争取时间,其他兄弟们就会赶到,敌人就断然攻不进来!给我狠狠地杀!”
白虎关将士大多是本地人,妻儿老少均在城中,此时哪个不肯拼死一战?!顿时箭矢、擂石、滚木如雨般袭向攻城敌军。
雄鲁番军虽人多势众,无奈城高墙滑,也是毫无办法,几番攻击,均告失败,只扔下了数千具尸体,托托也中箭受伤。而白虎关将士陆陆续续均已赶到,雄鲁番军想要速战速决,几无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