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雪渐渐消融,寒气末尽,大地依旧一片荒凉,几株小草稀稀拉拉地钻出淤泥来,在寒风中摇摆。一条野狗夹着尾巴,惊惶无主地跑过。不一时,密密麻麻的刀枪从地平线上整齐出现,枪尖的寒光在阳光照射下格外刺眼。咔嚓咔嚓,只闻如潮水般的军靴踏地声,战马的嘶鸣声,冷峻而又肃杀——正是刚田赤带领的日不落大军。
到了向阳关外,刚田赤命众军离城五里外扎营。命弓箭手将劝降诏书射入城中。斥侯取了报与申如宾,申如宾召集众将军到议事厅,将劝降诏书传众人观看。
“这日不落国狼子野心,只是想吞我东圣国土罢了!什么为拥待卫侠为先主报仇,不过是借口,一派胡言,大帅切不可上当。”邢步远道。
“这个勿须多言,本帅知道。”申如宾不屑道。
申如朋大喝道,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淹!我领兵出去打他一下,好教他们知道我东圣国的厉害!”
“打是要打,但日不落国兵强马壮,一路杀来,势如破竹,切不可小觑。”向阳关大将欧阳忠道。
“你倒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,我就不信那日不落兵有三头六臂!”申如朋道。
“敌军势大,且乘胜而来,未逢敌手,骄横霸道。你今日可去出战,但务必败阵而回!”申如宾道。
“为何?”申如朋不解。
“你只管去做就是,否则休怪我不讲兄弟情面,军法伺侯!”
申如朋只好领命而去。他领着两万人马,出了城去,直奔日不落军营。早有探马报与刚田赤。刚田赤道,“好大的胆子!敢来掠营。谁志愿出战,灭了他的锐气!”
远腾站起身来道,“让我去提他人头来!”
远腾领军出了营门,只见申如朋黑盔黑甲,手提双刃兽口吞巨斧,骑着黑头大马,甚是威猛,不禁赞道,“果然似个猛将。”
他提着飞链长枪,到了阵前,大声喝道,“前面将领报上名来,你爷爷远腾不杀无名之辈!”
“软藤听着,你爷爷申如朋,一听你名就是个软蛋,赶紧叫个刚猛的来,你爷爷不杀你这等无名小将!”
那远腾听得火起,大骂道,“好你个申如朋,有本事跟你爷爷单打独斗一番!”
申如朋大喜,道,“还怕你不敢!”飞马迎战。
那飞链长枪有个名堂,两兵相接,飞链专锁对方兵器。待对方拉扯兵器之际,远腾趁机近身,以短剑杀敌,甚是狡诈。申如朋不知,两兵一接,双刃斧即被锁住,他却不慌不忙,双臂猛地使力,远腾拿捏不住,飞链长枪竟被拉飞出去,远腾也不慌不忙,催马欺身上前,左袖中短剑直刺申如朋,申如朋眼疾手快,腾出手来一把将他手臂抓住,远腾左手将短剑抛至右手,又催剑刺去。申如朋却将他左手一扯,掼于马下,待要挥斧砍他,远腾已穿至马腹,利剑上举一划,马血马肠爆涌而出,申如朋叫声不好,也跌落马下。
两军见了,均冲将过来。申如朋想起申如宾的命令,并不接战,转身飞速奔向自家人马,边跑边喊,“好个远腾,战不过你,明日换了马匹再战。”
远腾飞身上马,领着众军掩杀,追至向阳关下,城头箭如雨下,只得作罢,领军回营,报与刚田赤。众人哄堂大笑,只道东圣国将领是个笼包。命好身休整,次日一举拿下向阳关。
申如朋回了向阳关,清点人马,折损了几百人。垂头丧气地向申如宾报告。申如宾笑道,“这一仗败得好。”
申如朋不解。申如宾道,“那刚田赤经此一战,必少瞧了我们,今晚必定防守不够严密。晚上且去劫营,让他见识见识我们真正的实力。”如此这般吩咐下去。
是夜,月黑风高,刚田赤拥着,正睡得香甜。忽听营外杀声震天。
浅宇慌忙来报,“敌军劫营!”刚田赤顾不得披挂整齐,扯过一件衣服披上,提着断魂剑冲出帐来。只见四下里火起,申如朋领着不知多少人马,正杀得性起,日不落士兵猝不及防,被杀得哭爹喊娘,四散奔逃。
刚田赤大怒,厉声吼道,“给我顶住!后退逃跑者,杀无赦!”他挥刀劈死几个后退的士兵,这才稳住阵脚,那十余万日不落将士尽数赤膊上阵,嗷叫着挥舞兵器迎战。申如朋战了片刻,大叫“敌军太凶!撤!快撤!”领着人马往向阳关急走。
刚田赤大叫,“休教他走了!给我追!”
追了两里多路,眼见追上,忽地从两边又杀出几万人马来,正是申如宾与欧阳忠领军埋伏左右,申如朋也打转马头,领军将日不落军团团围住了厮杀,刚田赤大叫“中计!”不知对方多少人马,下令突围。
一方誓要杀尽寇仇,更兼占了先机,气势正旺;一方只想突出重围,不知对方虚实,先自怯了三分。那日不落军只求保命、哪是对手?花冈、江崎护着刚田赤拼死突围,申如宾远远见了,搭弓便射,一箭穿喉,把花冈撂下马来,被乱兵踩作了肉泥。那江崎道声“王子保重!”倒转马头杀将开来,瞬间被潮水般的士兵淹没。
刚田赤肝胆欲裂,也无可奈何,被众将士护着,急急如丧家之犬,忙忙如漏网之鱼,左冲右突,直杀的昏天黑地,手软脚疲,好不容易突出重围。
申如宾领着大军一阵追杀,直追杀至青龙关地界,方才做罢。清点战场,折损了两千人马,斩敌四万余人。
刚田赤一口气逃到青龙关,惊魂未定,朝冈来报,又折了羽田大将,死伤五万余人。
刚田赤哇的一声,口吐鲜血,大叫,“气杀我也!”
刚田赤令赤鹰调遣刚到东圣国的十万人马,与残军进行整编休整,誓要领军拿下向阳关,屠尽东圣军,以报这惨败之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