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殊问:“你觉得他的谋反理智吗?”不等她回答,就道,“宣宗皇帝对朝廷的掌控力仍在,那时候谋反是必败的结局。相反,他继续忍耐,不叫人找到错处,便是真要废他,朝臣也不会答应。”
“他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?归根结底,原因只有一个字,怕。”
他低头看着茶杯,里面映出一张俊美不似真人的脸庞:“一登九五,六亲情绝。他父亲晋王身死还不久,柳阳郡王怎么能不怕?圣上是仁厚,可再仁厚的人,坐在那个位置上,也会杀很多可以不杀的人。”
明微点头,第一问题就算过去了。
“第二个问题,祈东郡王是否真有反意?”
杨殊笑了:“有没有反意,自然是要查的,不然我们来东宁做什么?皇城司又不是死不起密探,之所以对庚三之死大动干戈,自然是因为他的死涉及到更重要的东西。”
明微想了想:“因为祈东郡王在东宁,所以你们对庚三死于东宁特别紧张?”
“可以这样说。”
说到这里,杨殊皱了皱眉,像是自言自语:“假如明三真的没死,当年诈死潜回东宁,是否已经打定主意投靠祈东郡王?那他要取得祈东郡王的信任,手里应该有什么投名状……”
“投名状!对了,投名状!”杨殊忽然站起来,在屋里来来回回,扇骨一下下敲在手心,“庚三一定是为这件事情来的!这件东西十分重要,能给祈东郡王不少助力。阿玄!”
他喊了一声,阿玄应声推开门:“公子。”
“柳阳郡王案的卷宗呢?快拿来!”
“是。”
阿玄关上门,没过多久,又推开了:“公子。”
卷宗真不少,搁桌上厚厚一叠,杨殊拿起一本,飞快地翻阅起来。
他翻阅的动作和旁人不太一样。已经订成册的卷宗,用右手握住,后面三指托着书脊,拇指按着书页,食指一顶,书卷一弯,飞快地往前翻。
只一会儿,一本册子便看完了,拿起下一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