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生日快乐,健康长大。爸爸”
“弟弟生日快乐!未来我要好好挣钱,让弟弟可以开开心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——哥哥”
在几句祝福的话之下,还有几道乱涂乱画没有意义的涂鸦,明显是当时还没满周岁的许齐琪留下的。
他抬手在四道不同的字迹上轻轻摩挲了下,几乎能想象到他们写下这些话时的神情。
他其实是很幸运的,他又一群很爱他的家人,可是在今天之前,他始终都不敢真正相信他们对他的爱。
有些时候,有些事情,或许就不应该逃避。
阮温席感知到他转变的情绪,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,笑道:“至少从今天开始,小七就和之前那段时间的小七不一样了。”
许齐思听着他的话,收住原本的情绪,轻轻点了下头,也侧眸看向阮温席:“谢谢温席哥,如果不是温席哥,可能到现在我都只是继续得过且过下去。”
他的眼底浸入些光亮,只专注地倒映着阮温席的身影。
阮温席只是朝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,带着些对他转变的欣慰与欣喜。
许齐思心底也更有动力与干劲。
当年的那些事情,确实该有个真正的了结了。
他将相册放在床边,继续一点点将大箱子里的东西清出来,最后拿出了两幅被压箱底的画。
虽然画被他放到箱底,但是该有的保护措施并没少。
许齐思比谁都珍惜他自己的画作,最底下的两幅画在放进去之前就已经套好了专门的保护壳,如今拿出来依旧完好无损。
他把自己当初送去参赛的那副画递给阮温席。
那副画上画的是一名被荆棘扎得遍体鳞伤的天使。
天使的衣服腐败破烂,身上也有好几处已经发炎溃烂的伤口,□□的双脚踩在荆棘林中,左脚脚背被一根粗刺贯穿。
而且在天使原本洁白无瑕的翅膀末尾,隐约已经沾染上了黑色的痕迹。
这是一名备受折磨,即将坠入深渊的堕天使。
整幅画的画面基调很阴暗,但比起压抑,更多的是一种悲伤与隐忍。
阮温席小心翼翼地抚上这幅画的一角,像是生怕自己回不小心破坏了这画上的意境。
小会儿后他才回神,看着许齐思手中的另一幅画,好奇询问:“那另一幅画又是什么?”
许齐思的手攥紧些许,很快又松开,轻声说:“这幅画是我最开始宣泄情绪时画下的,因为太过压抑我就在画完后重新画了温席哥手上的那副,那幅画会比这幅缓和些。”
阮温席捕捉到关键信息,问:“所以这两幅画完成的时间相隔不远?”
许齐思点头:“前后只有三天之隔。”
阮温席又问:“那萧宝绘他们见过你的这幅画吗?”
许齐思摇头:“这幅是我在家里偷偷画的,到现在没有任何人看到过。”
“那……”我可以看看吗?阮温席语气放得更轻,“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。”
许齐思半低着头,握着画框边缘的手攥了下才下定决心:“如果是温席哥的话,没关系的。”
说话间,他就把手中的那一幅画递给了阮温席。
正如他所说,这一幅画的视觉冲击力比刚刚的堕天使强烈得多。
画中是一个面容狰狞可怖的怪物,仿佛身处在一个扭曲的空间,周围的线条与背景凌乱不堪,但更加凸显出怪物那一对猩红的眼睛。
怪物的眼睛简直像是在死死地盯着画面前的人,凶恶贪婪,仿佛再下一秒就会冲破画纸的束缚,将眼前人顷刻间吞噬,叫人不由得背脊生寒。
比起堕天使的隐忍悲伤,这幅怪物的图更具凶狠的攻击性,由内而外地生出畏惧感。
阮温席一眼看去时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气。
仅仅是通过这两幅画,阮温席就能想象到当时的许齐思是多么痛苦。
常年积累的负面情绪几乎要将他压垮,可他却依然不敢将这样的情绪泄露给旁人,最后重归为压抑下无法言说的悲伤。
可就连这一份隐忍地悲伤,这一份他初次尝试宣泄的情绪,最终都沦为了旁人践踏他的工具。
当时的许齐思又该有多绝望。
作者有话说:
晚上出去聚会了所以稍微来晚了点qvq;
今天暂时再开一次自动感谢mua!
——
感谢在0623:48:0800:11: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——
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:小赵只想当咸鱼zyx5瓶;
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,我会继续努力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