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幺:“……”
这么多人,还有女孩子,你怎么好意思的?他的头发染回了黑色,细碎而蓬松,他的脸相当漂亮,后面是几乎被染成金色的海。
他的唇相当的鲜艳,“给小姚。”
镜头给到了贺休手里的小伞,又给到了陈幺,最漂亮的小伞和最漂亮的人。
贺休不情不愿地递了出去:“哦。”
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。
弹幕飙飞。
“好漂亮的弟弟啊!怎么有人长成这样子!”“卧槽,卧槽,这是真人不是cg?假的吧?!”“淦淦淦,他好漂亮,我好喜欢,要我也会把最漂亮的小伞给他!”“我的下巴是下巴,我的人中是上巴,而你是我的心巴!”
别的粉看到自己哥哥弟弟被怼,大概会帮着骂,貔貅们不会,她们只会哈哈哈。
“卧槽,就我想笑吗?我们拽王几天没见怎么这么拉了,看看这委屈巴巴的样子,我真的要笑死了!”“大漂亮干得漂亮!”“该!谁叫他这么拽!”“你们的心都是石头做得吗?!你们为什么不笑啊!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“路人都是特种兵吗?你们为什么不笑啊!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CP粉更是狂欢。
“我赌五毛钱他们有一腿!”“草草草,这绝对是和贺休搭档的那个吧?除了的前maindancer,我想不到谁还有能那么强了。”“我去去去去,看身形对比,%是。”“不愧是被贺休亲自盖章疯狂心动的人,是我我也心动啊,怎么有人这么好看啊!”
“家人们注意到了没?陈幺退役,贺休接手进,他还说他还是带着一个人期盼走到现在的!”“卧槽,看看看,贺休一直说的不喜欢现役队员!”“贺休还叫陈幺老师!”“我的妈,嗑疯了,怎么能这么好嗑。”“妈呀,一个人带着两个人的荣光!怪不得贺休在舞台上那么拼!”“杀疯了啊家人们!”“嗷嗷嗷嗷嗷嗷嗷!”“全是糖啊啊啊啊啊啊!”“贺休有对象了!他说他在谈了,不会是和陈幺吧!卧槽卧槽,救命!我要喷鼻血了!”
全封闭拍摄。
陈幺和贺休不知道外面的动静。
《岛》是刘导耗费十年构思的,他知道他要拍什么,他知道怎么拍才能让人动容,他知道什么样的美最令人心动。
他还碰到了最合适的主演。
《岛》,轮渡意外出事的霍怀漂流到了一个处岛,遇到了一个名为云屿的少年,他们相知相爱……《岛》是刘导拍的网友认为他绝对不会拍的小清新的治愈风,漂泊的海岛,淳朴善良热情的居民。
没有码头,没有港湾,没有鸣笛声和尘埃,有的只是在海边支着小摊唱着小调的阿嬷,被海水冲刷得五颜六色的贝壳。
云屿就生长在这里。
漂亮、野性,自由明媚,他身上毫无尘埃阴霾,有着世间门最鲜明的梦幻色彩,斑斓闪耀。
刘导在喊,因为杂乱的现场显得声嘶力竭:“妆造,给贺休补妆!《岛》第一场第十七次,开始。”
霍怀坐轮渡出游,意外出事堕海。
海水冰冷刺骨,他飘久了,英俊的脸一片苍白,西装和衬衫被礁石剐蹭得破烂,他还撞破了额头的一角,伤口狰狞。
他意识模糊,隐约看到了一处岛……隐约看到一个人。
黄昏,天空金芒普照,沙滩完全是金色的。
少年光着脚遥望。
海风吹拂,他耳边黑色发随风摇动,他的脸十分美丽,睫毛被光耀成金色。
刘导这部戏对选角要求很严苛,这部戏没什么要点,就是要美,每一帧都要能引起感官舒适的美感:“好!过。转第二场了,云屿准备下水!”
濒死的霍怀朦胧中看到有人朝他游来。
不要轻易救落水的人,他们恐慌中往往会把会水的也扯下去,霍怀和云屿就给人类似的担忧。
海风,激涌的暗流。
紧张感在堆叠,在霍怀接触到云屿的那一刻到达了巅峰……霍怀没有用力、没展现出迫切的求生欲,刘导破口大骂:“贺休!缠着陈幺,我们都在,你不用担心陈幺出事!”
贺休拧眉,陈幺揉贺休脑袋:“没关系的。”
“《岛》第二场第4次。”
……
“《岛》第二场第31次!”
霍怀死死地缠着云屿,他们好像要一起坠落,但没有,少年灵活得像游鱼,他的面孔在水里更美了,金光刺透海水,他弯唇,没有畏惧,没有惊慌,他双手捧着霍怀的脸,眼睫如波:“别怕。”
……
岛里来了个异乡人。
他额头带疤,非常英俊,虽然有点凶,但会的东西很多,调酒,修收音机,改造摩托车。
他还帮云屿的阿嬷做了个新桌子,他说那叫吧台。
岛里的姑娘喜欢他,云屿也喜欢他。
云屿喜欢看霍怀干活,汗水会从霍怀的胸膛和喉结落下,霍怀在干电焊,火花迸溅,炸开得很漂亮。
云屿的眼睛被遮住了。
是霍怀,他汗水有些咸,手掌粗糙:“别看。”
“眼睛会痛。”
很平常的一幕,但又因为流汗和闷热产生了一丝不明显的悸动和暧昧。
云屿靠在霍怀流汗的胸膛里,闻到了霍怀的气味,他因此有些眩晕,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,但他知道这是喜欢:“霍怀?”
霍怀的声音有些沉,他跟云屿差不多大,但比云屿成熟得多:“嗯?”
云屿拉下霍怀的掌心,他的眉眼很漂亮,手腕上戴着串鲜亮的贝壳手链,他把贝壳手链给霍怀:“送给你。”
霍怀心跳停止了下。
岛里的规矩。
求爱就送出攒了十八年的贝壳。
霍怀比云屿高,他喉结很明显:“我是异类,你不要和我一样。”
“什么是异类?”
“异类就是喜欢男人。”
“哦。”
“那我是男人,你喜欢我吗?”
“……”
霍怀沉默。
“霍怀。不要怕。”云屿给霍怀戴贝壳手链,“把我们一起当异类,就不是异类了。”
霍怀轻轻震了下。
云屿喜欢霍怀,他去亲吻霍怀:“阿嬷说不要害怕爱。”
云屿和霍怀在一起了。
亲吻、恋爱,偷尝禁果。
是条破烂的渔船,但被霍怀捡来修好了,之后就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。
云屿的背绷得很紧,他有腰窝:“霍怀。”
霍怀跪坐着,他撑紧背,汗水布满脊背:“……小屿。”
镜头拉远,渔船飘摇,海浪温柔,满船摇曳的星光。
……
“卡!《岛》第四十七场第68遍过了。贺休!”
刘导驱散了别人,“贺休去解决一下。”
贺休真的受不了,他和陈幺拍床戏?
什么概念。
一激动就起来的概念。
刘导说太激动的话就给他开点降兴奋度的药,好在终于过了,贺休要起来,又被陈幺拉住:“霍……”
贺休被扯了下,他低头:“老师?”
陈幺:“……”
他用手指抵着额头,“抱歉。”
“太入戏了吧。”
贺休有些担忧,他去碰陈幺的额头,“老师很努力了,休息一下吧。”
陈幺没有立即回应。
良久后,他才看向贺休,声音很轻:“嗯。”
贺休走后。
陈幺独自一人待着,他叹气:“齐哥。”
系统在的:“嗯。”
陈幺痛哭:“我不想走啊。”
系统也没有办法:“不走就要扣年终奖。”
陈幺:“……”
他抽噎,“扣多少?”
系统:“严重ooc全扣完。”
陈幺连假哭都忘了:“怎么可以这样!”
系统:“陈幺不属于这里。”
陈幺知道的,他揉脸:“贺休会哭的吧。”
陈幺是极致的理想主义追求者,他勇敢追求自由和爱,他身上烂漫纯粹如同烈火旗帜般吸引着他人,又在蚕食吞噬他自己。
他这样的人在现实世界是活不下的,他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,他不能理解这种复杂,他无法忍受这灰暗。
他无法融入,也不想融入。
他在漂泊太久了,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想要的理想国,那就是《岛》,这是他想要的一生。
刘导在外面看到了贺休,贺休没有去解决他的问题,他在看陈幺,用一种悲伤的神情。
刘导喊贺休:“贺休?”
贺休没动。
刘导又想喊,贺休扭头了,他收敛了所有神情,笑容温和:“刘导。”
刘导问贺休:“你在看什么?”
贺休没看什么。
他在看自己的脚尖:“没看什么。”
老师对这个世界不太满意。
老师要回去了。
刘导没继续问:“好好休息。”
“后天继续下一场。”
贺休说好。
……
……
“《岛》第六十八场第27次。”
云屿和霍休的事还是被发现了。
云屿的爸爸妈妈阿嬷齐坐一堂。
云屿的爸爸:“爸爸希望小屿能和女孩子成家立业。”
云屿的妈妈:“妈妈还想抱孙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