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他爸知道什么叫丢人么?是他三岁走路走不稳一头栽喷泉里丢人,还是他儿子是个同性恋在学校跟一个穷学生乱搞丢人?
严宇就是再大大咧咧的,也能看到陈幺在看周稷,小少爷不笑的时候还是相当冷酷的。
周稷又惹到陈幺了?
他正替周稷抹汗的时候,又听小少爷道,“学校安排我跟周稷坐一起是为了提高我的成绩,我不应该私自换位置的,我们换回来吧,我要跟周稷同桌。”
严宇愣了得有一分钟,他脑子里就一个念头,你瞎几把扯什么?
谁不知道你陈幺全年级倒数第一啊!有你在,就是再不争气的富二代都不用担心考倒数第一回家挨批。
他们就是再烂,都有陈幺垫底呢。
陈幺可不管严宇答不答应,他走向周稷,居高临下道:“周稷,你怎么没跑。”
周稷跟昨天临走时没有什么区别,甚至连脸上的神情都没什么变化,这让他有些不高兴,周稷这贱狗怎么不怕他,“你不怕我打断你的狗腿吗?”
周稷很少笑,但经常对着陈幺笑:“不怕。”兴许是因为兴奋,他声音有些低,“就是治不好也不没关系。”
“我要是瘸了。”
“……这就是小少爷奖赏给我的谁也抢不走的勋章。”
陈幺又怔了下,周稷的变态实在有些超乎他的想象,他虽然嫌弃周稷贱,但很是享受这样奉献到极致的爱。
他俯身,干净的玫瑰味悄然绽放:“周稷,你真的好贱啊。”
周稷嗅到了,他唇角微微扬起,他苍白的脸上又浮现一抹笑:“嗯,我是贱。”
他声音很轻,咬字却很清晰,“所以小少爷真的不打算玩我吗?我不会反抗的……无论你怎么对我,我都不会有一丝异议。”
陈幺真觉得周稷很贱,他低头,睫毛掩住了大部分的瞳孔:“周稷,我想看。”
他爸不是说他丢人么。
那他就丢人给他爸看一下好了,他这样忍着对他什么好处?除了能折磨自己,谁又在乎,可能是出于他再也忍不下的欲望,也可能只是想报复他爸,“现在就想。”
严宇离他们挺近的,但愣是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,他真的有点搞不懂了,不是说陈幺周稷势同水火,私下里架都打了好几次了吗?
现在他们一人俯身,一人往前凑,几乎是贴在一起在说话——别的不说,他们两人的样貌都出挑到了无可挑剔。
有一个瞬间、最起码是有个一瞬间,至少是现在,他们很般配。
快六点二十,要上早自习了。
再等几分钟班主任就要过来了。
周稷看向陈幺:“现在?”
陈幺没答:“不敢吗?”
他知道自己说的话不能被人听到,但他又想说,周围都是人,真的很刺激,“好学生没逃过课吗?”
周稷早就修完高中的课程了,他还在北府,也只是北府给他的钱多还自由而已:“我是没逃过课。”
陈幺觉得没逃过课挺稀奇的,但放在周稷身上就又合理起来了,抛开家世不谈,周稷就是他一直很想成为的人,应该也是他爸希望他成为的人。
可他做不到,他就是废物,但他也不是完全废物不是吗?他直起身,唇角有丝无聊和轻蔑:“走吧。”
严宇见陈幺过来,很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,在看到周稷放下书也起来后他的嘴就有点合不上了,他很小声:“周稷。”
周稷瞥了严宇一眼:“有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