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成劳斯莱斯一定颠不到他,他捂脑门,又开始觉得别扭、难受了。
明渡数了下,陈幺在他旁边两分钟扭三次:“怎么了。”
陈幺弯腰捂脑门,有点委屈:“磕着了。”
“……”
坐车怎么能磕着?
闭目养神的明渡终于舍得掀开眼了,他睫毛也长,还漆黑,衬得他的眼神很有神,像一把开了刃的刀,雪亮锋锐:“哪儿?”
陈幺挪开捂着脑门的食指,他手指细白,额前的碎发很软,被往上推的时候蓬起的弧很漂亮:“这儿。”
明渡要很仔细地看才能在陈幺光洁白皙的额头上看到一点红,他上初中跟人打架、被人捅了一刀、他前不久去山道飙车、摔断了一条腿。
他要很努力才能保持住他此刻微妙的神情:“哪?”
陈幺推开额前的碎发,往明渡身前凑了下:“就这啊。”
明渡注意到了陈幺的衣领,那衣领开得有些大,一弯腰就容易往下坠,露出的一截锁骨细白,他觉得非礼勿视,就往下扫了点……男生应该很瘦,拱起的腰尤其的细。
他移开了目光:“没看到。”
他什么都没看到。
陈幺就不信了,他真磕到了:“你再看看。”
明渡侧开脸,声音平静:“我不看。”
他,正人君子。
陈幺都有点纳闷了:“真的有啊……”车来了个急刹,他坐后排没系安全带、他还在往明渡身前凑,他一脑袋扎到了明渡大腿上了,要不是明渡扶了下他,他估计还得往下滚,眼前一片漆黑,脸部的触感温热紧实,“明渡?”
明渡看了下他的手,他的手好巧不巧地放到了陈幺的腰上,真的细、大概是一个手掌可以握住一半的程度,不仅细,还相当的柔软。
隔着布料他都觉得烫手,他松开,压下眼皮:“起来。”
陈幺也不是故意要摔的,他摸索到了一个支撑点,慢吞吞地撑着身体直起了腰,他没把刚刚的插曲放心上,他还关心之前的事:“你真没看到吗?”
明渡也有点烦了,有点燥得烦,他的裤子被陈幺压过的地方有点褶,那是大腿接近胯的地方,他这次没嘴硬了:“看到了。”
陈
幺撇嘴:“我就说磕到了。”
这是重点?
明渡瞥了眼还在发烫的掌心,没什么兴致道:“哦。”
陈幺已经不管明渡了:“到了?”
车子在急刹车后停了下来。
“到了。”司机的声音很有喜感,“麻烦各位小哥给个五星好评啊。”
又不是他们叫的车。
陈幺关心自己的大提琴和行李箱:“后备箱开一下。”
司机想着服务要到位,他正要推开车门下去就又顿住了,后视镜清晰的折射出一个等到后备箱的人影。
是那个腿有点瘸的帅哥。
有人在等他就没下去了:“开了。”
明渡拿下行李箱背上琴箱,倒不是绅士,他就是觉得占了人家便宜,就该帮一下忙。
张海丽等几分钟了,她记得那是陈幺的行李箱和琴箱,不是明渡的吧……不是她记性不好,是明渡的动作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自然。
她手下的人很多,但她就是记得明渡,明渡进宿舍没几天就把宿舍里的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,不洗脚的洗脚了、不洗袜子的洗袜子了,脏乱差的男生宿舍改头换面,地上干净的连根头发丝都没有。
她不知道明渡干了什么,但她知道明渡绝对是个狠茬子:“陈幺。”
陈幺才下车,他对能给他带来好处的人会热情一点:“姐。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他觉得张海丽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,他都有点拘谨了,“怎么啦?”
张海丽就好奇:“你跟明渡认识?”
这俩男生应该是她见过的最帅的了。
陈幺看了眼明渡:“不认识啊。”
今天才刚见。
再说,他不会跟这么穷的人交朋友的。
张海丽想信的,但没能信:“他拿的是你的行李吧?”
“嗯。”
陈幺点头,又歪头,“怎么了?”
他怎么帮你拿行李?
张海丽觉得再问就有点不礼貌了,她笑了下:“没事儿。”
陈幺也觉得没事,他被人照顾习惯了,从初中起他连饭都是别人给他打的,出去玩他也从来没拿过包,他高中学的大提琴,他的老师觉得他有天赋连钱都没有收,还让她的儿子照顾他。
他的大提琴都是大提琴老师的儿子帮他提的,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:“哦。”
明渡已经过来了。
张海丽没再多说,“明渡你们进去吧,负责人就在门口。”其实这里还缺人,虽然辛苦,但工资挺高的,“陈幺,你……”
你要不要也在这干?
八小时四百,很高了。
明渡个高,长得帅:“不行。”
“他拉琴的,手比较值钱,很贵。”
张海丽反应过来了,她拍脑袋:“我忘了。”也不是没常识,主要是没接触过陈幺这些搞音乐的,她歉意道,“姐这次记得了,我回头给你安排点简单点的活。”
至少得伤不到手。
陈幺没插话,他累了,今天不想干。
他不想得罪张海丽,明渡开口他就不说了。
张海丽看看明渡又看看陈幺:“你们俩还挺合得来的,明渡的宿舍好像还缺一个人……陈幺。”她安排道,“你要不就住明渡宿舍好了。”
群租宿舍没什么好挑的,陈幺没意见:“行。”
陈幺答应了,明渡眉心跳了下,他是gay,陈幺又刚好很和他胃口,他可不想挑战自己的生理极限:“我们宿舍都七个人了,很挤了。”
“他还是换个宿舍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