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都是被人惯的。
他脾气坏又怎么了,到宿舍两天了,还没买铺盖又怎么了,明渡把床分给他,还给他带早餐。
他就是上班不去打卡,宁霄也不会开他,宁霄还会担心是不是他上午出了什么事。
陈幺这身臭毛病都是被人惯的。
明渡找了个工作,工资高,事少:“去,不过我是要去市区看房。”
陈幺在刷牙,闻言从浴室探出一颗脑袋,他扒拉着门框,嘴里有泡沫声音就比较含糊:“你今天要干房产中介的活啊?”
他又想起了宁霄,“那你最好换身衣服,你有西装吗?没的话,我要我朋友借你一套。”
他印象里,房产中介就得穿西装。
陈幺就来了魔都两天,哪有什么朋友,他要是有朋友,一定不会来这里兼职。
他说的朋友肯定是宁霄。
咔呲——很脆的油条折断声,其实是跟骨折声有点像的,陈幺就误会了,他去看明渡,明渡刚好咽下最后一口油条。
明明也没什么……可能是因为他用的薄荷味牙膏,他觉得嗓子眼有点凉。
明渡抽出一张纸,不紧不慢地擦着几乎没有油花的手指:“你那朋友?宁霄?他多高啊,我有,他呢?”
厘米后面是毫米,毫米后面是……不太常用,陈幺头一次见报身高报到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,男人这该死的好胜心。
他有点想笑,但没有:“他啊?”
明渡的眼窝就是要深一点,野生眉有点潦草,一双眼睛就长得很标志了,眼皮窄、眼尾长,瞳孔深邃乌亮,一看就是女娲精心捏的:“他比我高?”
陈幺没下文了,他得把泡沫吐掉了,泡沫都淹到喉咙眼了。
刷刷牙,洗洗脸,对着镜子摸着还没干的脸,他觉得自己的脸都有点糙了。
他虽然不用面膜,但还是用面霜的,他想了想,还是出去了。
也就只能想想了,稍微好一点的牌子都得大几百,他现在兜比脸还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