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被这个请求难到,他面色纠结,明明他们不应该现在见面才对。考虑一番,宁拂委婉拒绝:“不可以,我们还没到见面的时候。”
晏阳眼里的光黯淡了一下,不由失落。
一想到自己和水水相距不过百里,他没法不生出点儿别的念想。果然是进展太快了吗?网络真真假假,妹妹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。
收拾好情绪,晏阳刚想问什么时候见面合适,就听见对面响起一道区别于水水的低沉冷然的声音。
“水水,准备吃饭。”
晏阳压了压眉心。
妹妹在家吗?怎么会有别的男人在说话。
觉寒走过来,目光掠过屏幕里明显属于男人臂膀的黑影,眸色幽深。
“和谁在聊天?”
宁拂头也没抬,捏着手机嗓音脆生生:“和水水的秦哥哥。”
话一出,两边的男人都沉默了。
——
吃完晚餐,时间已经接近凌晨,折腾到半夜,宁拂体力精力都撑到极限。
他睡在主卧,可是一埋进被窝,旧公寓里的可怕记忆不停在脑子里萦绕,怎么赶也赶不走,翻来覆去地睡不着。
眨了眨酸涩的眼睛,他刚想去找觉寒,男人心有灵犀地轻叩房门。
“睡不着吗?”
宁拂两只手紧紧捏住被子,睁着一双清亮水润的大眼睛,眼含委屈,“你陪我一下。”
“我在,睡吧。”
夜阑人静,房中小小的壁灯发出幽黄柔和的光晕。
分钟在表盘上转过大半圈,宁拂沮丧地再度睁眼。
还是很害怕。
守在床前的觉寒倾身,“别怕,什么也不要想。”
宁拂摇摇头:“不够。”
没有理解他的话中意思,觉寒担心皱眉,“什么不够?”
宁拂慢腾腾坐起身,他爬到床沿边,拎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座机电话,又让觉寒帮他拿来手机,找到陈冬至的电话号码,对照数字一一摁下去,拨通。
铃声响了不到一秒,就被另一边挂断。
宁拂愣住,他锲而不舍地又拨了几次,直到第五次陈冬至才接通。
年轻弟弟语气很拽,夹杂着怒气和不耐烦,“哪位!”
宁拂手指委委屈屈地蜷在一起,慢吞吞开口:“弟弟,是我,我要睡觉了。”
怎么也没想到是宁拂打来的电话,陈冬至神情惊异。
大半夜的,突然响起一串陌生的座机号码打来的电话,他还以为又是哪位私生。
“咳。妹妹睡觉,打电话给弟弟干嘛。”他状似质问,实则嘴角早就不可抑制地上扬。陈冬至手里正拿着步寻歌托人转交给自己的水水的礼物。
信纸上涂涂画画写满了一整页,他靠在床前研究了几个小时,最后还是半个字也不认识。
水水怎么送给自己一张鬼画符,是要帮他辟邪的意思吗。
宁拂半祈求半撒娇道:“我有一点害怕,你陪陪我嘛,等我睡着再挂好不好。”
一听这话,陈冬至心脏控制不住怦怦跳,不由坐直身体。
原来妹妹害怕时会找的人是自己啊。出乎意料,宁拂最看重的还是他。
他突然有些悔恨,白天离开别墅的时候甚至因为撞见别的男人在宁拂的房间里,脑子气得发热竟然没和水水妹妹打招呼就跑了。
整理好情绪,陈冬至呼吸放轻:“好,我陪你。妹妹睡吧,我不说话了,晚安。”
说服好弟弟,宁拂把话筒小心搁回到床头柜上。
找完陈冬至,宁拂还觉得不够,他拿起手机又给沈烙发信息,不过对待沈烙就要直截了当得多。
陪水水睡觉。
沈烙很快回复。
沈烙:宝贝儿?你确定?
水水:我现在打电话给你,等我睡觉才能挂掉,你不许说话或者发出声音哦。
另一边的沈烙失笑,原来是这么个□□。不过水水是不是一个人睡觉,所以在害怕。
沈烙:行啊,以后这种好事还来找哥。
柔光打在他的剑眉上,沈烙富有攻击性的轮廓也变得柔和,他抬起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宁拂的名字。
胆小鬼,晚安。
宁拂兢兢业业找「□□」时,觉寒一直在旁边无声息看着。
电话线另一边是冬至弟弟,手机里面是很凶但不会对自己动手的沈烙,身边还有觉寒陪着。
宁拂左手抱住叮当猫,右手攥着玻璃珠子,终于心满意足地盖上棉被,没过一会儿就陷入梦乡。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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