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多陪弟弟,宁寻歌已经将所有的工作都挪到家里进行,但是这样一来,宁拂心中只属于兄弟俩的家每天都会来往陌生人,嘴里说着宁拂暂时还听不太明白的语言。
宁拂有一次撞见他们交流工作,对面的人称呼哥哥,霍修斯。
他默默退出去,心里漫起五味杂陈的涩然滋味。
即使宁寻歌从来没有提过,宁拂也能猜出一些真相。
对他来说,自己和哥哥分离的时日不久,可是宁寻歌一定更早来到这里,哥哥和自己之间,真正隔了太远太久的两世。
哥哥在这个世界过了许多年,甚至、甚至也有过其他家人……
“对不起,拂儿很笨,总是什么忙也帮不上,还害得哥哥伤心。”
宁寻歌长臂圈紧,拍拍他,“胡说。拂儿的存在对哥哥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。”找到宁拂之前,他在这里不过是行尸走肉。
“小猪不要胡思乱想,哥哥不管在哪里待了多久,唯一的亲人永远只有拂儿。”
“不哭了,是我不好。”
把弟弟凶哭,还得自己变着法子来哄。
“今晚和哥哥睡?明天带你出去玩。”
宁拂鼻头绯红,捂在宁寻歌怀里打了一个哭嗝。
“哥哥明天不忙吗?”
“这几天忙一点,就是想抽出时间陪小猪。”
宁拂闷闷应声。
宁寻歌替他擦脸,把他抱到卧房里的大床上。耸耸鼻尖嗅闻哥哥睡过的被子味道,宁拂弯唇笑了一下。
真好,哥哥还是他唯一的哥哥。
“睡觉。”宁寻歌捂住他的眼睛,“早点休息。”
宁拂迷糊睡过去之前,放空的脑筋忽然清醒一瞬,蓦然睁眼,他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完。
被宁寻歌捉个正着,他手心攥着的电话号码字条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。
宁拂有些难过地想,自己还没来得及和觉寒说话呢。
哥哥晚上在书房工作,大约每隔一小时会来看自己一眼。
他原本的打算是在一个小时内给所有人都打完电话,分给其他人一人十分钟,预备留剩下半个钟头的时间都用来和觉寒通话。
“哎。”
宁拂唉声叹气,整个人裹裹被子,往下蠕动着缩进被窝里。
好难过。
“叹什么气。”
黑夜里,睡在一边的宁寻歌突然出声,把弟弟闷在被子里的脑袋提溜拎出来。
“睡觉别蒙头。”
“好哦。”
隔天,宁寻歌遵守诺言,宁拂也终于第一次踏出这座庄园。
天朗气清,草原碧绿的马场,宁寻歌给他戴好头盔,仔仔细细穿上防护服。
“君子六艺还记得多少?”
宁拂坐在一匹枣红色的马匹上,俯低身体摸摸小马的额头,靠在他耳边说悄悄话。
“全都记得。”虽然他以前体弱多病,好歹御射也是学过的。
“这匹马性情温和,小猪能控好它吗,要不要哥哥带你?”
宁拂坚持不需要宁寻歌陪同,他兴致盎然,拍拍马儿的脖颈,抓好疆绳,身体微微后仰,向前疾驰。
自在,畅快。
马儿耳根子软,跟他磨合得很好。微风拂面,宁拂额间汗珠滚落,面颊如同敷粉,花瓣沾上晨露,漂亮的秀靥像开得正艳的桃李,鲜艳娇嫩。
宁寻歌目光追随,一直在不远处看着弟弟,心底没由来生起一股家有娇花初长生的滋味。
“哥哥,这马儿好乖。”宁拂兜完一圈,汗珠淋漓,他不停抚摸着小马的脖颈,喜爱之情溢于言表。
宁寻歌身形高大,直接抱着弟弟下马。替宁拂擦汗时,他猝不及防问道:“拂儿喜欢男孩还是女孩?”算一算,弟弟两辈子都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。
“都喜欢呀。”宁拂气喘吁吁,不假思索说。
宁寻歌面不改色,“我说的是,相恋的爱人之间的喜欢。”
“咳咳咳。”宁拂睁大眼珠儿,小脸咳得嫣红。被哥哥突如其来的发问难倒,他支支吾吾答不上来,最后找了个不高明的借口逃离。
慌忙关上马场内洗手间的门,宁拂吁气。
踱步走到干净的镜子前,他看了自己一会儿,自言自语道:“水水这样漂亮,可是要做新娘的,如果喜欢女孩子的话……”
“两个新娘子能在一起吗,到时候是她背我还是我背她呀?”宁拂苦恼咕囔,因为羞怯眼角晕开一团艳红。
还在认真考虑,腰肢猝然被伸过来的一只精壮小臂箍住。
天旋地转,彭地一声,宁拂被揽紧压在门板上。
“我背你。”沉沉的嗓音,低哑缱绻。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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