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窝蒙过头藏在黑暗里,他拨通了隔壁宁寻歌专门为弟弟安置的专线电话。
“哥哥。”分明是装病,但是一开口,宁拂还是忍不住瘪嘴,情不自禁的委屈,“拂儿难受。”
宁寻歌早在等他这一遭,进屋后只见卧床中央堆起小鼓包,宁拂整个身体蜷缩在里面,仅露出秀而翘的光洁脚丫,脚骨纤瘦匀称,漂亮得像两节白玉笋。
宁寻歌看得心头发软,精心喂养许多天,还是瘦得可怜,他由着弟弟耍性子,坐至床边,隔着薄被拍拍他的屁股。
“拂儿乖,出来,该闷坏了。”
小小一团人影扭爬蠕动,顶着被子慢吞吞探出半只脑袋。
秀丽的嫩脸捂得嫣红,眸底水光晶亮。
宁拂小心翼翼地摊开掌心,软软撒娇,“哥哥,拂儿受伤了,好疼呀。”
皙白细嫩的手掌处,赫然横亘着一道紫紫红红的伤口,乍一看上去好像被刀片划过,可怖非常。
“之前在花园被草割伤的。”宁拂卖乖,“要呼呼。”
说话间仍不忘观察宁寻歌的反应,奈何他眼睛都睁疼了,也没有看见宁寻歌掉一滴眼泪,他的神情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之色。
怎么会这样呀……哥哥看起来一点都不关心自己。
内心酸涩失落,宁拂眼眶发热,撅起的小嘴能挂一盏小油瓶。
“是吗,我吹吹。”宁寻歌面容平静,牵起他如嫩荑的手指,微带薄茧的指腹轻轻在他伤口处擦了擦。
涂抹在皮肤上的红药水顿时被抹开。
宁寻歌嘴角微微上翘,“小猪好笨,装划伤的药水不是这样涂的。”
说着,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帕,举起右手轻抚宁拂嫩生生的脸蛋,擦拭宁拂涂药水时不小心溅到颊边的星点印迹。
“罪证不弄干净,就来骗哥哥。”
恶作剧还未全部施展就被无情戳穿,宁拂乌溜溜的眼珠当即发直,懵然低下头盯看自己的手又抬眸瞟瞟宁寻歌。半晌,终于认知到自己无从狡辩,他连忙捂住嘴巴,往被窝里缩了缩脖颈。
“那我还发热了呢,哥哥也没发现吗。”闷闷不乐的声音。
宁寻歌瞥一眼宁拂随手搁在床头柜上的热水袋,眼中隐有笑意,把弟弟从被子里挖出来,故意挠他痒痒。
“小猪给哥哥瞧瞧哪里发热。”
委屈上涌,宁拂气鼓鼓,扬起毫无威慑力的下巴,然后倒在宁寻歌臂弯里,羞红的脸蛋晕出石榴花一般的艳色,咯咯笑个不停。
“不许碰我痒痒肉……”
动作慢下来,宁寻歌专注凝视他楚楚可爱的模样,忽然卸气般揉了揉宁拂乱糟糟地脑袋,怅然叹息。
“再陪我久一点吧。”他唇角轻挑,眼眸深邃,望向宁拂的目光如同一位饱藏对绿洲眷念的风霜旅人。
他的拂儿,谁也不能染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