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我——呃不对,所以那个舒辞才被余星星折磨得不成人样?因为议员不需要解决余上将,所以远域没有发生内鬼事件,余星星也没有被你影响,长成了一个飞扬跋扈的疯批臭小子?”
“……可以这么说。”
“好神奇。”舒辞挂起陆万青的衣服,恍惚地走到沙发里陷进去,“以顾岚逐的基点,他的所有行为似乎都还是在既定剧情里没有变过,但事实上,整个世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,不是吗?”
陆万青深深看了他一眼,面前似乎浮现出老师当初教他时恹恹的眼神。
其实,那一世他也没有来远域。
现在他竟不知道,扇动巨变的蝴蝶究竟是舒辞,还是他自己。
“是几代换血,才有了现在十二区的今天。”
陆万青感觉自己在这个夜晚说了太多话,可他看着舒辞的那双眼睛,就忍不住想要将自己一个人挣扎的这些年藏在心里的话,都说出来。
“可是这一步,我们走了太久。”
他的声音悠远深沉,舒辞躺下后脑海里都还在回荡着陆万青有些悲戚的语气。
半夜里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掀开被子下床,摸进厨房想要喝点水,端着杯子往回走的时候,猝不及防看见在黑漆漆的客厅里做仰卧起坐的陆万青。
黑漆漆的客厅里,只有他那双绛蓝色的眼眸如此明亮。
舒辞踉跄了两下,走过去,却看见他的上衣竟然搭在沙发上。
陆万青上半身的结实肌理隐在夜色里,月光缓缓从云层里探出来,将他的肩头照得发光,看得舒辞双眼发烫。
“你怎么不睡觉啊。”舒辞抬手捂眼,指缝岔开。
“睡不着。”陆万青声音微哑,保持着起身收紧腹部的姿势。
今天说得太多,闭上眼就是自己在远域时的那些画面。梦里抓内鬼的风雪天,他隐约听到的声音愈发清楚,带着舒辞独特的尾调。
在梦里循声冲进去,却又并不是当时的凶险场景。
而是……舒辞被人绑在冰岩之间,双目朦胧,一副可怜好欺负的模样。
陆万青惊醒,缓了许久都没有从梦里那震撼的画面中走出来。
“你去过远域吗?”他抱膝,仰头问舒辞,“为什么我感觉我在远域,听见过你的声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