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很生气吗？
叶明霜忍不住这么想。
一路被殷棠拉到了地下停车场,殷棠也一言不发。
等到坐进车里，殷棠还是不说话，叶明霜没有忍住打破了沉默问：“接下来去哪里吃饭？”
殷棠：……
心里的无名火并没有降下来,但看见她认真问自己去哪吃,殷棠只好说：“都行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达到目的了，会开心。原来你是真的生气了。”叶明霜发动汽车,准备往常去的餐厅去。
她随口的一句话,让殷棠怔住。
“……谢谢。”叶明霜露出一个笑脸。
俨然，她已经知道为什么今天殷棠要和她去食堂吃饭。
正如李云丰所说,如果大家都知道她们俩关系不错，她在公司里的日子会更好过,某些流言蜚语也不可能成为攻击她的利刃。
殷棠被她看穿,轻哼了一声：“我们没有装。我们关系本来就很好。”
“是。”叶明霜点头,“但你现在是公众人物，打人这些事传出去不好听。”
殷棠笑了：“有什么关系,我打人是事出有因。”
她这么说,让叶明霜觉得有点愧疚。念头一转，将事情的全部错都归到了李云丰头上。
“我和他并不熟,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要在食堂闹事。”叶明霜毒舌道，“好像从小脑子就不太好使。”
殷棠眨眨眼,“你小时候就认识他了？”
“他父亲是集团董事,见过几次。”想起以往叶明霜就觉得嫌恶,“不过每次看见他，他似乎都在干蠢事。”
殷棠没说话。
只是在心里点了点头。
是挺蠢的。
一个杨曦，一个李云丰，还有从张姐嘴里了解到的，叶明霜小时候的生活似乎已经粗糙地呈现在了面前。
她是最优秀的Omega,上学时跳级不断，毕业后空降成设计部，光从这一点，就知道叶明霜小时候一定是众人瞩目的焦点。
因此，同龄的小伙伴与她玩不到一起。她没有朋友，气质又冷，应该是宁愿独自看书的那种孤僻小孩。
像杨曦、李云丰这样的孩子，与叶家门当户对，她们是有资格能和她玩到一起的，但她们不愿意。因为叶明霜太过优秀，所以心里会嫉妒。又因为她太漂亮，所以又渴望接近。
笨蛋们喜欢人的方式都一个样——欺负她、刁难她，好像这样就能引起她的关注。
殷棠内心嗤笑。
难怪，最开始的时候，她只是热情地去接近她，亲近她。就被她当做了朋友，处处护着。
叶明霜要的，可能就是一个能理解她，对她好的朋友而已。
“那你在生气什么呢？”叶明霜的声音突然拉回了殷棠的思绪。
殷棠弯眸，“我没有生气。”
叶明霜：“撒谎。”
殷棠：？
“你刚才那一拳，用尽全力打得。”否则李云丰不至于直接蹲到地上，连反击一下都做不到。
虽然不比上次在菜市场混战那样惊险，但她肯定，殷棠是没有留手的。
殷棠讨厌李云丰？“……我讨厌他。”殷棠直白地摊摊手。
叶明霜迟疑了一下，点头。的确，李云丰这人看起来就没多少脑子，而且说话也很毒。
殷棠突然问：“如果像李云丰这样的人追求你，你会答应吗？”
叶明霜：“……我脑子没问题。”
殷棠噗嗤一笑：“也对。”
叶明霜趁着红灯停车的时候，瞥了一眼身边的殷棠。
这会儿，似乎心情好多了。
“要去哪里吃饭？”
“霜霜说了算。”
……
TS影视公司。
正在拍外景的导演秦媛突然被公司紧急召回。
这位新人导演很受重用，公司第一部戏就交给了她。眼看着秦媛脸色难看地走进公司大门，前台小妹吞了吞口水——
谁惹到秦导了啊？
秦媛当然不高兴，外景地租借时间有限，老板虽然给的新片投资很多，但秦媛也不想浪费老板的钱，对方对她有知遇之恩，她恨不得把每一分每一秒都倾注在新片上。
偏偏这个时候，演员没请假，她这个导演却不得不请一天假先回来。
“雷总，是我，秦媛。”秦媛敲响总经理办公室的门，语气还是缓和一些。
雷总是很专业的经理人，如果没有事应该不会紧急召回。
“请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