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你要看开些。”
还未抵达重华宫,封衡垂眸,看着虚虚倚靠着自己臂膀的美人,她面若夹桃,因着醉酒之故,比寻常时候放得开,一双含情桃花眼此刻凝视着自己,朱唇含笑,不用问也知道,她正满脑子的小心思。
封衡凤眸微眯,缓缓抬臂,大掌握住了虞姝的后脖颈,长了薄茧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美人纤细的脖颈,仿佛下一刻就可以将她直接提起来。
封衡有种很不好的预感,但表情则是一如既往的深沉冷漠,他嗓音幽幽,问道:“昭昭,你想让朕看开什么?”
虞姝虽是醉了,但还知道给帝王留面子,她觉得自己虽身为女子,但也可以理解帝王。
毕竟,这世上没人愿意当冤大头,何况将皇上置于窘迫境地之人,不是旁人,正是他的妻子,皇后娘娘。
换做是其他嫔妃也就罢了,可皇后是入了皇家玉蝶的人,将来死后,是要与皇上合葬的呢。
短短几个呼吸之内,虞姝将封衡与皇后的身后事也理清了。
虞姝抿唇一笑,继续安抚帝王,“皇上,其实,这世上许多事当真算不得什么。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。”
她的意思是,只要皇上人在,迟早会有嫔妃给皇上生育孩子的。
封衡剑眉愈发紧拧。
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……?
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么?
封衡握着虞姝的后脖颈,将她往上提了提,虞姝被迫坐直了身子,被如此对待着,她很是不适,拧着秀眉耍酒疯,“皇上,你快放开嫔妾!”
封衡发了狠,低喝威胁,“昭昭不把话说清楚,朕就把你扔下去!”
龙辇很高,男子摔下去倒是无所谓,可虞姝目测了一下,她若是被扔下去,至少得在榻上躺一个月之余。
虞姝被这般一恐吓,人就认怂了。
“皇上!嫔妾说清楚!这便说清楚!”
封衡并没有放开她,继续抓着她的后脖颈,就像是提着一只捣乱的猫儿,“好,朕听着,你且说,何事要让朕想开些?”
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下,封衡觉得自己得问个清楚。
他不能再忍受虞姝时不时偷窥他的小眼神。
虞姝醉酒之后,很是怕死,一五一十老老实实交代了清楚。
“嫔妾怀疑,小公主不是皇上的血脉。”
轰!
虞姝此言一出,封衡表面上去看没有太大的反应,但抬着轿辇的四名太监分明抖了一下。
这话……是他们能听见的么?
会不会今晚就被灭口?
修仪娘娘,您忒虎了!
一旁跟着轿辇一路往前走的王权捏紧了手中的拂尘,面上瞧不出端倪,内心却是直打鼓:昭修仪前程一片光明,她这是犯糊涂啊!岂能揭皇上疮疤?!
换做旁人,已被皇上扔去鳄鱼潭了。
不多时,轿辇停靠在了重华宫大门外,虞姝察觉到男人的脸几乎阴沉的像结了一层冰渣子。
她是被封衡提下轿辇的,男人伟岸高大,力气又大,迫使虞姝无法反抗。
知书和墨画几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修仪娘娘被皇上“捉”回了内殿。
小公主被知书抱了起来,顺便捂住了她的双眼,“公主,皇上和娘娘要歇下了,公主听话,莫要去叨扰可好?”
知书柔声提醒。
小公主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