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嫣:“……”
有男生喊“江寅,走了”,他应了,越过她大步走了过去。
凌嫣的视线跟着他回头,看见年轻的男孩跑动起来,长长的胳膊一把搂住另一个男生的脖子,两人说了什么,放声大笑。
那笑声何等无畏,有青春的味道。
而老师这个存在,只是平凡的过客,磐石一般的摆渡人,立在渡口,目送他们去远航。
江寅该是懂这个道理的。
晚饭她没在食堂吃,在家里做饭。舒曼曼最近下班很准时,回来肯定会喊饿。
电饭煲定时,食材切好装盘,凌嫣看着眼前的作品,有点满足。
有时候投入一件事情,让大脑陷入空白,反而是一种休息。
这时她听到手机的嗡嗡声,在围裙上擦擦手,接起来。是妈妈。
说不上的感受,她的心情突然罩了层灰蒙蒙的雾。意识到这点,她不由得产生了愧疚感。
“喂?妈。”
“你这周末回不回?”
自凌嫣搬来这里,只回家过一次。与此相对的,是妈妈更关心她每天的情况。几点下班,有没有和朋友出去玩。
当然不是关心女儿的社交,只是觉得她越来越脱离想象,怕她放纵。
也许也有一点寂寞。
只有一点,凌嫣感觉得到。
“回,”凌嫣说,“我带点什么回来吗?”
“要你带什么,你那点工资,不要乱花钱。”
十分钟后,舒曼曼风风火火地开门,第一件事是甩掉高跟鞋扑上沙发:“啊——我的宝贝沙发!MUA——”
凌嫣端汤上桌,喊她吃饭,她懒洋洋摆腿:“一会儿吃,现在是饱的。”
“你又拖到三四点才吃东西?”
“Nope——”舒曼曼摊手,“被气饱的。”
倾诉的口子一开就收不住,舒曼曼开始细数这位甲方的种种不是:“……这些都算了!他非说没营养的垃圾话,什么我肯定谈过很多男朋友啊,是不是受过情伤啊……”
凌嫣想象出那个画面了,绝对不忍直视。
“关他屁事啊!你说他想泡我也不是这个路数的吧!他以为他是谁,柏原崇吗?”
前面讲得人神共愤,最后一句又叫人发笑。凌嫣说:“后来呢?”
“我真的差点就抄家伙了,老娘这暴脾气!”
说一半她又歇了菜,摊手:“但是这人啊,谁也不是陶潜,还是要为五斗米折腰的,我只能当啥也没听见呗……你拿三个碗出来干嘛?”
凌嫣一怔,她这是把萧霖的份也算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