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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如她所料。
第二天下午,她被喊去了主任的办公室。
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,平时注重仪表，假发梳得整整齐齐,皮鞋锃光瓦亮，身上永远带着香水味。
他对人说话也客客气气，就是要七绕八绕，才能找到他的重点。
但这次他倒是开门见山,摆出十分严肃的表情：“麻老师，想必你也听说了,最近学校里有关于你的一些……”
他仿佛觉得那几个字玷污了自己的嘴,十分为难，看了凌嫣一眼：“你明白吧,我们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,所以,你为人师表，怎么可以有绯闻呢,这是不行的呀。”
凌嫣一脸懵懂：“什么绯闻？”
主任语塞：“……你不知道？”
凌嫣：“抱歉,我一向本本分分教书，从来不跟别人谈论八卦。”
主任干笑一声：“不会吧？那之前来学校门口接你的人是谁？”
萧霖来接人时常常低着头，很少有人看清他的脸。
凌嫣脸不红心不跳：“我男朋友。”
“老的也是？”
凌嫣蹙眉：“您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不不不,我这不是怕其中有什么误会……”
“您的确误会了。上个月我被人骚扰跟踪，我男朋友不放心，一直接送我，这次他要出差,专门为我请了司机……”凌嫣脸上带了愤怒，“有什么问题？”
主任：“如果是正当的交往，当然不会有问题。但是……”
凌嫣站起身：“知道我被骚扰的人并不少，你不相信，大可以去问上次跟我一起去调研的老师们。”
“那我就说明白点吧，麻老师。实在是学校里传开了，你有不正常的人际关系，影响风气。”
“什么风气？”凌嫣说，“只是我男朋友担心我的安全，接送我上下班而已，会带坏什么风气？”
“不……但你是一位女老师，要懂得注意形象。总之，你这样让学校很难办。”
凌嫣静静地看着他。“所以主任想劝退我，以正风气？”
主任知道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，于是笑着说：“倒也不是劝退，只是谣言迟早会影响到学生，我们无法向家长们交待。我会给你一封推荐信，让你去其他地方入职。”
“因为我是女性，我的男朋友开豪车，所以主任认定我和我的男友是不正当交往。是这样吗？”
主任被噎了噎：“我没有这么说。”
他看凌嫣毫不心虚，心道这女的果然如胡丞所说，很能装相。
“既然您没有觉得我们是不正当的交往，那我带坏风气又从何说起？”
她这话太绕了，主任有点着急：“你还不明白？不管你有没有正当交往，讨论你的人一多，你都影响了学校！”
凌嫣点点头：“好的。”
她的手指在手机里点了点，刚才她和主任的全部对话在办公室里响了一遍，主任的脸色不太好看。
“我作为受害者，学校不保护我，反而让我离开。既然这样，那就让公知媒体来评评理吧。”
主任这才色变，明白她是要闹大，瞬间有些后悔。
凌嫣平常太安静，让他觉得她是个怕事的人。
学校是让他处理这件事，提醒提醒凌嫣。
但他窝藏了私心，答应胡丞要把凌嫣赶出去。
这边有了紧急空缺，他就能把自己的侄女塞进来。
因此辞退一说，完全是他个人的说辞。
要是因此牵连学校，那他就是头一号罪人。
“麻老师，麻老师，有话好好商量。”
凌嫣回头笑着问：“主任现在相信我是清白的了？”
“当然，当然。”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。
“我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，”凌嫣说，“他们要造我的谣，我没办法，所以只好请主任帮帮我。”
主任冷汗涔涔：“你想我怎么帮？”
“我被骚扰跟踪的事，全部都是事实。学校方面，请主任帮我辩解。还有，明天开会的时候，主任可以发一个通知，让全校女生注意安全，避免被尾随过我的那个变态骚扰。”
主任：“……就这样？”
凌嫣笑眯眯道：“就这样。”
回到自己的办公室，凌嫣才发现邝三秀已经等在那儿了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邝三秀拉着她走到拐角，“我听她们说你有麻烦了。”
“解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