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自幼骑射样样精通,旁人都夸赞朕力气大,不过一小小孩童而已,朕又怎会觉得累…等等,表妹,朕怎么觉得…有什么热乎的东西浇在朕身上了…”
“哎呀!万岁爷,胤禧他尿了!”
明珏急忙拿出手帕,胤祺却还没尿完,一泡热尿顺着康熙的龙袍就浇灌了下来,康熙脸色越来越难看,胤祺却一泡尿尽,舒服地打了个哈欠,看着明珏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。
康熙的龙袍却都已经湿透了,地面上也是一滩水渍,明珏见这样子擦也是擦不干净,索性不擦了,她又怕胤祺被康熙迁怒,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。
“万岁爷,胤祺他也不是故意的…以前也时常尿在臣妾身上…”
其实胤模从未尿到过她身上,她家胤掉就是出乎意料的懂事,胤镇每次尿尿和拉臭臭的时间都很固定,也有宫人随时清理,谁知道这会怎么尿到康熙身上了呢?
如今天气逐渐热了,胤镇身上穿的也单薄了,连这裤子也换了较为轻薄舒适的,不然也不会将康师傅的这袍子浇的这么透…
“无妨,”
看着明珏难得有点儿惶恐的模样,康熙也想趁机安慰明珏几句,但是此情此情,他真的是笑不出来。
他只能板着一张脸安慰明珏“小孩子管不住自个也是正常,以前保成..”
“噗哈哈哈哈哈哈…”
一阵清脆的笑声突然打断了康熙的话,两道目光齐齐朝笑声的来源处扫去,只见胤扔捂着嘴,像做错了事情一般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。
他方才真的忍的很辛苦
真的不能怪他,他真的是忍不住了才笑出声的
他方才一直很用力地忍着,看到胤模尿在汗阿玛身上了他就使劲抠着自己的大腿肉,强忍着不笑出声,可是看着汗阿玛臭着一张脸这么窘迫的样子,他真的忍不住了!
看着汗阿玛凶巴巴的眼神,胤初觉得大事不好。
话说…他是不是该挨揍了…
胤初小乌龟似的缩了缩脑袋,开始慢慢地朝后退,还是趁汗阿玛不注意赶紧遛出去吧!
康熙又岂会看不出胤初的意图,他眯了眯眼睛,正打算厉声呵止住他这个幸灾乐祸的儿子,就在这时,明珏突然站到他面前,将胤初遮挡了个严实实,随即明珏就将胤模接了过去。
“辛月,快带胤祺阿哥去换一下裤子和衣裳。”
明珏将辛月召过来,将胤镇递给辛月,胤稹还对明珏依依不舍,挥舞着小手好像在跟明珏说再见一样。
“万岁爷的衣袍定也要拿去清洗,”明珏看着康熙身上的龙袍,还是拿手帕象征性地替他擦了一擦,“臣妾这里没有万岁爷平日里穿的衣裳,但万岁爷这副模样出去也有损龙威,不如让梁公公将万岁爷的衣袍取来,万岁爷就在臣妾宫中换了再走如何”
现下虽已入夜,但康熙这副模样出去到底是不得章法,为今之计也只能让梁九功去取衣裳了。
康熙眯了眯眼睛,看着早已不知逃窜到哪里去的胤初,表妹跟胤扔这双簧唱的不错啊,看来是早有默契。
“朕今晚…”康熙突然攥住了明珏的手腕,双目含情地看着明珏,“不走了,让梁九功去取朕的衣裳,朕今日便留宿承乾宫。”
啥?
明珏顿时呆了。
留宿承乾宫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
“听闻表妹的额娘今日进宫了,”康熙握着明珏的手腕,语气意有所指,“想必也问了表妹一些宫廷之事吧,若是知晓朕与表妹至今没圆房,舅舅估计得责怪朕了。”
康熙的语气带着点暖昧,在昏黄的灯光下尤其一下就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,“舅舅”?这是何等尊贵的殊荣,看来今晚康熙着实是对她有想法。
明珏也早就做好了准备,这事也不能一直拖着,只是康师傅这回来的委实是不凑巧…
“万岁爷留宿承乾宫,自然是臣妾的荣幸,只是臣妾...”明珏脸颊微微发红,“昨日刚来了月事,现下实在是不太方便…”
康熙的脸青一阵白一阵,今日他好不容易厚了脸皮一回,不至于这么凑巧吧?
明珏看出康熙的疑惑∶"臣妾所言千真万确,若是万岁爷不信尽可去问臣妾的贴身宫女,臣妾能服侍万岁爷是臣妾的荣幸,但女子月事期间污秽,实在不适合服侍万岁爷..”
康熙挽着明珏的手,却是瞪了明珏一眼“朕怎会不信你,只是朕方才来时见桌上还摆放着未吃完的麻辣蹄筋,你既来了月信,又怎可吃那等辛辣之物,当真是不懂事!”
明珏更加窘迫了∶“万岁爷也不是不知道,臣妾就好那一口辣的,而且臣妾也没吃上两口,臣妾有分寸的…”
"你有分寸的时候也是少数!"康熙责怪道,"去年月信来的时候还在吃那冰碗,身子本就不好,还贪辣贪凉,你叫朕说你什么才好呢”
看着突然慈父上身的康熙,明珏又不自觉地…别扭了。
她怎么觉得,康熙的爹味越来越重了呢
“臣妾已叫敬事房撤了牌子,谁知道万岁爷您直接来了。”明珏尽力岔开话题,“如今天色已晚,万岁爷的袍子还湿着…"
“无妨,朕今日就宿在这承乾宫,朕睡在外间就是了。”
可…可那平日里是宫女睡的地方。
明珏不敢吱声,看着康熙意味深长地眯起眼睛∶"无妨的爱妃,等你身子爽利了,也不迟。"
明珏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是夜,康熙头一回跟明珏睡的那么近,明珏在床上辗转反侧的,有些难以安睡。
今日发生的事,到了晚上又再次浮上心头,透过金漆木绘花鸟的窗子,能看到外面朦胧的月色,儿时与隆科多在佟家大宅中游玩嬉戏的场景又浮上了明珏心头…不知道隆科多现在怎么样了,生活在大家大族利益的泥淖里,不知少年是否还能保持本心,至纯至良。
“佟客”娘…”
一声细如蚊蝇的呼喊轻轻传了过来,明珏疑心自个出现了幻觉。
胤初?
“佟额娘,我在这呢!”
那声音依旧纤细微弱,明珏猛地坐起来,只见从花梨木雕花罗汉床边探出来一个圆圆的小脑袋,虽然屋里光线昏暗,看不太清楚,但瞧见那顶丑陋的瓜皮帽,明珏哪里还有不懂的?
“保成,你怎么过来了?”明珏也压低了声线,“你方才不是已经歇下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