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喜欢披萨的话,我送你间店。”向宇珩说。
“会胖的,不行!”安若生猛摇头。
服务员将两盘沙拉端了上来。
“吃。”见安若生没有动叉子,向宇珩催促道。
“小小年纪,像个爹一样!”安若生拿起了叉子,一脸嫌弃地在沙拉里翻找着。
“身体不好就不要挑食。”向宇珩说。
安若生无视向宇珩,翻找了一会儿,招手喊来了服务员。
“这是普通生菜,不是波士顿奶油生菜。”安若生叉起一片菜叶子对服务员说。
“您稍等,我去跟厨师长沟通一下。”服务员满脸赔笑。
服务员走后,向宇珩看了看自己盘子里的青菜们,抬起头,问安若生:“你怎么看出来的?生菜,分好多种吗?”
“生菜有好多品种呢!虽然,我不喜欢吃,但是,我分得清。一盘菜叶子卖一百来块,还用普通生菜代替了菜单上写的波士顿奶油生菜,这,才是奸商!”安若生说。
“记仇。”向宇珩笑了。
“我都记着呢。”安若生笑了。
“对你的好,你记得吗?”向宇珩问。
“担心我担心到安装摄像头盯着我,我记着的。”安若生说。
“漂亮!”向宇珩说。
两人正聊着,一位穿着厨师服的中年男子在服务员的陪同下来到了安若生的身边。
“您好,这位是我们的厨师长。”服务员向安若生介绍道。
“十分抱歉,由于今天供货商没有向我们提供波士顿奶油生菜,所以这款沙拉中的生菜我们临时改用了普通生菜,影响了您的就餐体验,我深感抱歉。您这单,我请,感谢您指正了我们的错误。”厨师长态度诚恳地对安若生说道。
“整单就不必了,这两盘草算你们的。”安若生说。
“好的,听您的。不打扰您用餐了,祝您用餐愉快!”说完,厨师长和服务员退下了。
“我去下洗手间。”说着,安若生也离开了。
值班经理跑了过来,赔笑道:“向先生,抱歉,我的失误,不,我的错,我马上整顿后厨。”
“刚刚,你的准老板娘说这家店是奸商,我,现在都不敢告诉她这家店是我的了。”向宇珩那诡异的笑容又出现在了他那张俊美的脸上。
“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调查报告和解决方案,零点之前,发到您的邮箱。”值班经理用乞求的眼神望着向宇珩。
“我不满意的话,你们这一班的人,都给我滚!”向宇珩低声道。
“一定让您满意!”值班经理挺直胸脯,信誓旦旦。
见安若生回来了,向宇珩低声道:“滚。”
值班经理点头哈腰,退了下去。
看着值班经理的背影,安若生坐回自己的座位,问向宇珩:“经理来道歉了?”
“你认识?”向宇珩一脸善良的微笑。
“不认识,看穿着,我觉得他应该是经理。”安若生说。
好几个月没有吃到正经披萨的安若生不顾形象,反正,在向宇珩面前,她也没打算顾及什么形象。徒手,撕块儿披萨就咬……
嘴角满是酱汁的安若生吸着自己的手指,问盯着自己的向宇珩:“你看什么?”
“今晚,我要搂着你睡,谁也挡不住我。”向宇珩说。
“你是有未婚妻的人,不要这么不要脸。晚上我去朋友家住,不劳您费心了。”说着,安若生拿起一条芝士条,咬了一大口。
“吃我的,喝我的,收了我的钱,还拒我于千里之外。”向宇珩说。
“为了证明我不是靠脸吃饭,我也得拒绝你。”安若生的嘴里鼓鼓囊囊。
“婚约的事儿,我在处理了。”向宇珩说。
“你既然答应娶人家了,怎么能因为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女人毁约呢?我们门不当户不对,我又不可能当你的qíng • fù,请我吃吃喝喝,你就当在扶贫了,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。”安若生说。
“你真不是靠脸吃饭的,你是靠嘴吃饭的。你这张嘴啊,又能吃又能说。”向宇珩笑了。
“快吃吧,披萨凉了就不好吃了。”说着,安若生又撕了一块儿披萨。
“你还在长身体,多吃点儿。”向宇珩说。
“我再长只能是长肉了。”安若生说。
“你有想过继续读书吗?”向宇珩问。
“你不会是想要助学吧?”安若生笑了。
“你才十八岁,不能就这样混日子。”向宇珩说。
“我脑子笨,不会读书。”安若生说。
“等我把那边的事儿安排好,我们就回来。我赚钱,你读书,等你拿到个学位,我帮你安排一个不辛苦又体面的工作,这样,我们就门当户对了。那时候,你也过了法定结婚年龄,可以嫁给我了。”向宇珩说。
就算向宇珩只是随便说说,这话,听起来也是让人开心的。
命途多舛,但身边总会有人帮自己一把。看着自己长大的警官权叔权;养育了自己十八年的王警官夫妇;扮演父母,照顾了自己六年的高先生和张警官;将自己从匪徒手里救出,使自己免遭蹂躏的冯夏至;拼了四个小时,把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李知夏医生;视自己如亲妹妹,将自己喂胖了十斤的周一玫;不问原因,默默帮自己抹干净踪迹,保护自己周全的宋轶;还有眼前这位,接受了孤身一人、贫病交加、不学无术的安若生,并为她计划未来的男人,向宇珩。
为了不辜负你们,自己也得再吃点儿。
想到这里,安若生拿起一条芝士条,塞进了嘴里,眼眶,有些湿。
“黄芥酱,味道重了?”向宇珩问。
“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大学毕业,你还想着要娶我。”安若生用袖口抹了一把眼泪。
“我的天哪!妹妹,别哭啊!”向宇珩忙站起身,走到安若生身边,掏出自己的手帕,俯下身帮安若生擦眼泪,安慰道:“婚期提前,二十岁生日第二天我们就去登记结婚,不等大学毕业。”
“谁答应要嫁给你了。”安若生哭了出来。
“我这么好的一个男人,你不嫁,不是便宜了别人?”向宇珩笑着。
安若生抢过向宇珩手里的手帕,自己擦起了眼泪。
“送你去大学读书,我也是冒着风险的。你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去到处都是小鲜肉的校园里读书,万一被小白脸骗走了,我就得不偿失了。”向宇珩坐回了自己的座位,感慨了起来。
姐的学位不比你的少,好吗?胸大无脑!你才胸大无脑!你全家都胸大无脑!
气得不想哭了,安若生撅着嘴,摆弄着向宇珩的手帕。
“吃饱了吗?”向宇珩问。
安若生点了点头。
“生气了?”向宇珩问。
安若生点了点头。
“我们去给姐姐们买礼物,好不好?”向宇珩讨好道。
安若生点了点头。
“买单。”向宇珩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