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军修整数日,江彬终于挺了过来。朱厚照闻听大喜,亲自跑到病床前:“呀!朕的子龙将军醒了?哈哈!好一个白袍将啊!”
江彬嘿嘿跟着笑了几声:“嘿嘿,万岁,不是标下命大,是标下要走黄泉路的时候,就听见万岁呼喊标下的名字,这才捡回来一条命。”
江彬早就从身边躺着的瘤子嘴里知道,朱厚照曾数次看望过他,干脆耍个小聪明。
朱厚照大笑:“好!原来朕还救你一命?既然活过来了,那可就得给朕效力了。”说完转头看向瘤子,饶有兴趣的问道:“你是···瘤子?怎么是这个名?”
瘤子无奈的笑笑,挠着后脑勺:“陛下,小的脑袋上长个瘤子,这个混···呃,江大人,就给小的起个绰号。”
“哈哈!”朱厚照笑的很是欢畅,指着瘤子说道:“听钱宁说,你不光是死战不退,敌军退却的时候,居然带着伤兵追击?追不上还破口大骂?”
“嘿嘿,小的是个粗人,被人欺负了,哪能不打回去?实在追不上,那也得骂几句出出气!让陛下见笑了!”
“哈哈,朕喜欢你这样的汉子!大丈夫恩怨分明,有仇必报!这有什么错?你乃当时恶来,勇冠三军,朕记住你了。”
离开伤营,朱厚照心情甚好,吩咐刘瑾:“老刘,带火筛上来,老子要问!”
火筛已经是霜打的茄子,完全没了精气神。见到朱厚照,马上五体投地趴在地上:“见过万世不移泽被苍生天可汗,奴才火筛冒犯天威,天可汗赎罪。”
朱厚照皱起了眉头,不是说草原的汉子都是粗豪淳朴么?怎么这个样子?他可不知道,草原盛行赤裸裸的丛林法则,胜利者对失败者残忍无比。一旦部落被攻陷,成年男子一个也活不了,甚至高过车轮的少年也活不下去。所以阿谀奉承是草原汉子必须掌握的一项生存技能,火筛当然也不例外。这几天在战俘营尽琢磨这事了,好在有元武祖在,挑了几个中原皇帝最喜欢的词,自己再加工一下,就凑成这套说辞。
朱厚照想了想,微微抬手:“起来吧!”
火筛马上站起来,露出无可挑剔的憨厚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