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侯伟一笑,指着汪直说道:“父皇在世的时候,汪直就已经是矿调局的四品镇监!难道这是孤私相相授?矿调局早在弘治年间就有监察百官的权力,何来插手一说?汪直,开始点名!”
汪直答应一声,打开一个箱子,拿出卷宗:“梁储!字叔厚,号厚斋、郁洲居士,广东广州府顺德人。成化十四年进士十八名,选庶吉士、翰林编修。弘治四年,进太子侍讲、翰林学士,参撰《明会典》,迁吏部右侍郎,奉命出使安南。正德元年,迁吏部尚书,参撰《明孝宗实录》。令,弘治八年受六科给事中王湛佑所托,私会礼部尚书倪岳,后王湛佑进礼部员外郎。姻亲田浦达仗其势强占百姓章三狗等人田亩三千余亩!”
华侯伟满意的点点头,看向面如死灰的梁储:“梁大人,看来你也没有像你标榜的那样清廉嘛!”
梁储怨毒的盯着华侯伟,突然爆喝一声:“殿下!为何如此苛责官员?试问,满朝文武谁人没有诸如请托之事?”
啪!青花瓷茶盏砸在梁储胸口,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!华侯伟一指梁储:“无耻!无耻之尤!”实在不解气,华侯伟站了起来,双眼喷火:“马德!都逼得老子说脏话了!老子实在想不到你竟然这么有才!居然把如此无耻的事情说的轻描淡写,说的如此清新脱俗!汪直!老子不爽!”
汪直二话不说,啪啪,抡圆了胳膊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光!梁储愣了,满朝文武也愣了,都知道华侯伟诡计多端,谁知道性情竟然如此暴躁?不就是帮了一下忙,占了穷棒子几亩地,至于这样吗?
李东阳实在不能容忍华侯伟如此作贱文官,颤巍巍的走出朝班,拱手说道:“殿下,还请给朝廷一个体面!”
华侯伟怒火中烧,一指脸颊肿的老高的梁储:“体面?这样的无耻之徒要什么体面?朝廷有这样的无耻之徒,还有什么体面?”他索性从玉阶走下来,边走边气哼哼的说:“李师傅,打擦边球孤不在意,谁能真正无私?可把不能露白的事情当成天经地义!哈!真想不到,一个如此刚正廉洁之人,内心里竟是如此龌龊!孤凭什么给他留体面?百姓能不能答应?”
华侯伟的声音在宽阔的奉天殿中回荡,却无人应和!这一刻,华侯伟感到一种深深的孤独,一种走在荆棘密布山路上的艰辛,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挫败感袭上心头,真想一走了之,回江南按照自己的蓝图,一砖一瓦重新建设。这个朝廷,烂透了!
李东阳闭上嘴,不再说话,转身回到朝班中闭上双眼,不再理睬华侯伟。华侯伟也不在意李东阳的态度,他现在只想一把野火烧掉这奉天殿,砸烂这个浸透了无耻肮脏的朝廷!
华侯伟一指梁储:“锦衣卫诏狱!抄家!夷三族!老子不听废话!来,下一位!”
这时站在梁储身后的一班朝臣,直接树倒猢狲散,只留下一个面色坦然的过衫忠!华侯伟奇怪的问:“你是何人?真的不怕查吗?”
过衫忠哈哈大笑:“殿下!过衫忠有阴私,有受贿,但过衫忠不怕!人固有一死,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,某乃圣人门下,舍生取义只是等闲,刀山火海又如何?”
华侯伟倒是真没想到,居然真的有个头铁的!他饶有兴趣的点点头:“你自诩圣人门徒,好!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何解?”
过衫忠神情一滞,摇摇头:“过某有愧!但义有大小,此乃小义也!”
华侯伟顿时失去了兴趣,摆摆手:“抄家!按照《大明律》处置,若是达不到死罪,送到新蓬莱接受一下土人的教育!”
“吴王!你不是愿意非刑处置人吗?为何放过过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