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我的双肩包打开吧!”
关庆心跳加速,犹豫着把背上并没有什么重量的双肩包取下。拉开拉链。
“啊!”入眼可见,一堆毛发,把他吓了一跳,猛退了几步,跌倒在地上。
胡赟平静地双手捧出狐九光的尸身,对关庆说:
“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他不肯娶你母亲了吧?如果当年婚约照常,你母亲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。你可能都不会顺利成年,还有如此强健的体魄。”
关庆的眼睛瞪得老大,眼泪大颗大颗落下,嘴唇颤抖道:
“这……这就是那老东西?”
胡赟点点头,无力道:
“他的确做过很多坏事、错事,但逝者已逝,也在临终前终于醒悟忏悔。如果你能在他入土前给他一个谅解,我相信他会安息的。”
见关庆还在震惊中,胡赟不再多言,蹲下身,钻进了洞中。
关庆抹了一把泪,半跪在地上,也钻进了洞中。
黑暗中,二人不知行走了多远,鼻子里钻了蜜蜂,脖子被叮咬了,头发中可能趴了多腿的小虫,这些都没能让二人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。这是在行伍时就练就的素养。
越往前,光线终于亮了起来,再往前,洞府的上顶高了许多,二人可以站起来了。
这时,两人才开始处理身上的附着物。
“这洞里如此开阔!”关庆忍不住说道。
胡赟走到一个石台前,将狐九光放下。
“老六,你准备让他睡在这儿?”看着空空如也的石台,连个棺椁都没有,关庆有些不是滋味。
胡赟席地而坐,闭上眼睛:
“师父下葬的地方,不能让任何人知道。等我处理了这些人,再葬不迟。”
关庆听懂了这句话,转身四处寻找。终于在一个角落里,发现了一丝响动。
“切!”二莲扭着腰肢从暗处走出,端起了手腕。
那条银色红眼的小蛇,虎视眈眈地看着眼前的二人。
胡赟冷冷道:
“你已经拿走了他的全部宝贝,你们五个人属你得到的最多。结果他死了,最沉不住气的也是你。你到底……是不是人?”
二莲嘴角翘起,不以为然:
“我拿到的一切都是我该拿的。大师兄为什么可以学会五行术而我不行?还不是老东西偏心?”
胡赟冷笑着摇头:
“老大的根骨属性就是那样,所以他能够学会。你偏要逆天而行,怪不得现在人不人鬼不鬼。比从前更丑了!”
二莲听见一个“丑”字,顿时变得面目狰狞起来,大吼道:
“我根本不丑!谁不说我漂亮?”
她激动得满脸通红,胡赟刀刀扎她肺管,句句戳她旧伤。
而胡赟可不是怜香惜玉的男人。
“你小时候,躺着睡觉,哭的时候左眼的泪水流到右眼里,为什么呢?因为你鼻梁是平的,瘪的。你说有多丑?眼睛不能笑,一笑就没了。有一次在山里被蜜蜂蛰了,一个月都看不见,上厕所都得三师姐牵着你去,啧啧啧,那个惨啊,眼睛小了可真是吃亏!”
“啊!闭嘴!”二莲捂住耳朵,拼命大叫,尽管今天的生活已经如此光鲜,而童年的阴影还在内心久久盘旋不去。
胡赟站起身,又靠近了几步:
“最好笑的事我还记得,那一年,狐九光带着我们六个去小兴安岭做客,那时候你刚刚烤红薯烧了头发,剪短了。到了那边,你晚上竟然被分到了男生一个炕上睡觉。啧啧啧、没胸没屁股,真是雌雄莫辨啊!”
二莲两手颤抖着解开前胸的扣子,一对紧紧包裹的兔子直接跳了出来,大叫道:
“你瞎吗?谁说我没胸的?你看不见吗?”仿佛要拼命证明自己足够完美,她此刻已经疯狂到脱衣自证的程度。
胡赟瞄了一眼,不屑道:
“人工制造,永远是下乘货色!”
这句话,终于成了压垮二莲的最后一根稻草,她已经暂时顾不上狐九光的尸身了。只见她两眼赤红,怒吼道:
“胡赟,我杀了你!”话音落下,手腕上的银蛇吐着信子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出去,直冲胡赟面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