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到柏鹭除了晦气,倒也没别的稀奇,毕竟对方已经成了触发褚如栩「永动机模式」的关键词。
可他为什么会梦到言子悠呢?
还是这样一段莫名其妙的回忆。
这大概是母亲去世半年前,两人在家里花园的几句零星对话。
没什么特别之处。
言玚实在有些奇怪,这些年他极少梦到对方。
或许是母亲那句「你也不要想妈妈」真的是在许愿,即便是她刚离世的那段时间,言玚也梦不到她。
这么多年过去,他甚至以为,自己已经无法在没有照片提醒的情况下,将那张明媚的笑脸具现于眼前了。
然而梦境实在是个奇妙的东西。
言玚甚至能闻到她发丝间栀子花的味道。
……
“怎么不多睡一会?”身后传来了褚如栩含混的声音。
半梦半醒间,对方条件反射般将环住言玚腰的力道加重了几分。
箍得言玚有些喘不匀气。
安稳炽热的怀抱,迅速将他被梦魇叨扰的不安蒸腾,言玚不禁扯了扯嘴角:“睡不着了。”
他将褚如栩搭在自己侧腰上的手抬了抬,在腾出了些许空间后,顺势翻了个身,正面搂住了对方。
“陪我聊天吧。”言玚将下巴轻轻搁到褚如栩的颈窝处,像只藏着坏心思的猫科动物,自己不困的时候,那其他人也不要想着能休息。
情侣般依偎着的姿势,总会给彼此带来亲昵的感受。
仿佛不需要给两人的关系定性,他们依然是谁也分不开的。
言玚甚至觉得,激情过后黏腻的贴蹭比性/事进行时还要更暧昧。
后者只关乎短暂的生理性迷恋,前者则是由后者衍生出的、近似于爱情的错觉。
言玚很久没有理发了,闲散的假期不需要他无时无刻保持出那副精英模样。
耳后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,扫过褚如栩的脸侧,带来酥麻的痒感。
褚如栩缓缓地睁开眼睛,半眯着盯着言玚看了两秒,便忍不住笑了起来,他惩戒似的捏了捏对方的腰,又把手覆到了言玚的枕部,将他们之间的距离再次缩短。
“对我的表现很满意么?”褚如栩自然地吻了吻言玚的额头,慵懒地打趣道,“怎么这么主动?”
掌握了他喜好的褚如栩玩得很疯,花样也很多,大概是刚考完试,急需释放掉前段时间密集的压力,过程中言玚被弄得几近失去意识,但他却舍不得强硬地拒绝对方。
褚如栩实在太听话了,一旦言玚露出真切的不满情绪,他一定会慌乱地立刻停止,并可怜兮兮地诚恳道歉的。
事后,回忆起那些细节的言玚猛然发觉,他似乎对此并没有任何反感,甚至有些享受这种特定情况下的低价值感。
好像这样,他就可以暂时脱离紧绷的人生,坦然将自己放纵进底层欲望里。
不需要时刻惦记着要为自己、为他人的行为负责,
言玚笑着微微抬眼,又低头在他锁骨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,回答时语气挑衅:“还凑合,后面我无聊得都睡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