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升心里一紧,很快就把自己的法号和出身,以及安魂庙的事讲了一遍。
玉树听完他的经历,忽然叹息道:“原来你也是从恩养院出来的。莫非是天意?师兄和我也是同样的出身。当年,师兄明明前途无量,却在最风光之时突然叛教投敌。当年因,今日果!裘三通今日死于神狱,自是死有余辜!”
赵升听到心里一沉,身体暗暗绷紧。
“不用紧张!我要是为难于你,你又能跑到哪去。何况你也是师兄唯一的传人!”
“大人,小的冤枉!我敢对天发誓,我与那人只在入狱时过了一个照面,其余时候绝对无任何联系。并且神狱防御森严,小的也压根接触不到这人。”
】
“你不必解释,以后就好好的在神狱里当差。我们未来还会见面的。”玉树拍了拍赵升肩膀,语气和蔼的安抚道。
赵升有些搞不懂玉树此人的心思。
这人应该猜到裘三通在死前仍然坚持见一个小狱卫,其中用意一定不简单。
然而,玉树却没寻根究底,反而轻轻放过了他。
作为四方按察使,玉树此举分明有渎职嫌疑。
赵升虽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。
不过...玉树似乎不像明面上那样对天道教忠心耿耿,并且一定有自己的私念。
赵升甚至生出一种强烈预感,两人日后必会有不少交集。
这时,玉树取出一串紫色木珠:“神狱阴煞重,不是善地,这枚紫珠经过大阳神加持,可保平安。”
“多谢大人!”
赵升将珠串套入右腕,立即就感应到木珠释放出一缕缕暖流,如阳光普照般驱散了体内阴寒,一时间身体暖洋洋的十分舒服。
……
玉树离开后,赵升继续当差。
神狱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送入一批罪囚,每日也都会有犯人死去,同样也诞生出几头鬼物和僵尸。
不知多长年了,神狱始终住不满人。
赵升兢兢业业的干着工作,每月“业绩”始终排在前三。
有了耳报神,神狱各层几乎对他不设防。
从一层到十八层神狱,耳报神出入自如,视狱中重重禁制于无物。
因此,尽管看不到具体细节,但赵升对每间牢房的情形已了然于心。
如此足足过来两个月,当最后一丝心季悄然消散后,赵升不由松了一口气,在一次换班后,身形从修炼室里悄然化为虚无。
……
楚国城,安乐坊左近有一座香火鼎盛的神庙,每天庙里都有数不清的信徒进进出出,焚香祷告。
日头偏斜,一位平平无奇的老者随人流走进神庙。
此人正是赵升。
进了庙门,赵升信步穿过前堂,找上了知客道人,朗声道:“老朽有香油钱敬神!钱重九千九百九十九,是金非银!”
知客道人眉头一皱,低声道:“施主,本庙不收香油钱。”
“金子都不行,难道真要刨出一颗心!”赵升说完,右手悄悄捏出一道奇特咒印。
知客道人见状,立刻伸手请道:“施主请跟我来。”
“有劳!”
两人快步穿过前殿,来到了神庙后院的一间静房里。
知客道人转身离去,赵升则坐在蒲团上,静神等待。
不多时,房间的一面墙突然横移,接着一位身穿素色道袍的短须老道迈步而出。
“无量天尊!贫道守拙见过施主。”老道单手竖起,喧了一声道号。
赵升一见此人,眼中神光大盛,心湖激荡不已。
“一点浩然气,千里快哉风!你是浩然宗的人?”
此话一出,短须老道目露奇光,道袍无风自动,一层层清光冲出体外,瞬间化为漫天风刃,围住了赵升前后左右。
“你到底是何方神圣?”老道一脸绝然,冷冷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