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她几乎说得直白——相信长了耳朵的人,都能听出她的回绝。
只是这样一来,她不仅是将太后得罪了,只怕是将这位永和郡主也得罪了罢?
她飞快的往太后方向看了一眼,随即便是垂下头去。太后倒是还没什么反应可是那永和郡主,却是反应极大。雪白的皓齿轻咬着红润的菱唇,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哀怨和羞恼。
想来也是,以永和郡主的身份,应是从小到大都不曾吃过什么苦头,更是没有几人敢违逆她的意思。如今顾婉音却是如此的直白拒绝了,而且提醒她——她身份尊贵,不该与人做妾。这对她而言不是羞辱是什么?
太后像是料到了永和郡主的心思,不动声色的用手拍了拍永和郡主的柔荑,以作安抚之用。虽然心中也是有些着恼太后面上笑容却更胜了几分:“周瑞靖此番河北之行,可是立了大功。方才哀家一时心起,便是开了个玩笑,倒是有些冒失了。永和身份尊贵,自然不可能与人做妾。”
瞧着太后那副神情,果真像是有些懊恼她自己方才的话一般,而温和的眼神让人看来,更是不会让人觉得,方才太后那话是真心的——就算是真心的,此时太后已经如此说了那无论如何都只是个玩笑。
这一点,所有人都心知肚明。如今太后这样说了,众人也都纷纷回神,各自收回了目光,若无其事的说起其他事情来。一时间,气氛再度恢复了和乐融融的样子来。
只是经过这么一个插曲之后,原本大方端庄的永和郡主却是一言不发,没有再多说一句话,面上的失落几乎掩饰不住。这样明显的态度,那些个惯于察言观色的夫人们,哪一个还看不出来些端倪?就是顾婉音也忍不住暗自嘀咕——只怕这永和郡主,对周瑞靖真存了什么心思了。
既然看出了永和郡主的心思,故而原本多少存了心思的人都决定先将这事儿缓一缓——
永和郡主不好受,顾婉音心头此时也同样不好受。一股火气慢慢的从心底滋生出来,只是一时间她竟是有些分不出到底在生谁的气?太后?周瑞靖?亦或是永和郡主?或者,兼顾有之罢?
而且,这件事情到底是谁的意思?只是永和郡主的?还是太后和圣上也都搀和在其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