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吃…”
浓烈的野兽气息靠近,灼热的呼吸打在耳侧。毛骨悚然的气息让怀童不禁瑟缩,轻轻推了一下路知雪。
口欲期的路知雪很敏感,像是青春叛逆期的高中生,容易生气,也容易被哄好,脾气幼稚又倔犟。
他这么一推,路知雪的幼稚脾气就来了,“我就想吃,手指。”
“想吃!”
怀童拿口欲期的路知雪没有办法,他把黏在身上的人撕下来,扶着站好,安抚:“没说不给你。”
路知雪脑袋嗡嗡的,助听器也被他弄得有点歪,他只能看见怀童一张一合的唇,细微听到一点电流声。
“……不给……”
又拒绝了吗?
路知雪又赌气又想哭,他干脆把助听器扯了,啪嗒啪嗒的眼泪就掉下来了。
之前都是光打雷不下雨,这回是真哭了。
他控诉怀童:“嘴巴,很难受,头也很难受,想要被亲,亲亲,没有,想要吃手指,也没有…”
怀童先前靠在他身上哭洇湿的痕迹还在,轻微的香气从肩膀处传来,他吞咽口水,可怜兮兮地偏头咬着那点布料,轻吮上头咸湿的眼泪。
“过分,童童,最过分!”
路知雪哭得不大声,眼泪一滴一滴珍珠似的往下掉,有的还挂在眼睫、沾在侧脸上,表情尤为可怜。
他一点都不觉得在自己喜爱的雌兽面前示弱,甚至大哭有什么问题。
怀童也习惯了他的臭脾气,只静静地看他。
很快,闹脾气的青春期高中生控诉完,紧紧抿着唇眼巴巴地看过去,等待大家长的裁决。
表情有点傻,像只智商未发育完全的二哈。
大家长怀童无奈地熟练替他把助听器塞上,“助听器戴上了吗,就这么看着我。”
路知雪呆了一会儿:“对不起,忘,记了。”
路知雪今天的脾气比以往的闹得还要大,撒娇哭闹控诉全用上了。
怀童知道,他这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。
这傻子。
怀童心里发酸,从他侧耳的湿发开始顺毛,手指穿插发间,拇指摩挲他的耳垂,虎口贴着侧脸。
路知雪呼噜呼噜地蹭他的手,柔软的触感让他不禁用了点力道去蹭。
他像是解戒失败的瘾君子,无法自拔沉溺在温柔乡里。
“童童,好,舒服。”
“喜欢童童,最喜欢。”
色.情狂魔的告白意外青涩和不熟练。
怀童贴着他的耳边,红唇擦过他的侧脸,问:“路知雪,我不在意他们怎么看我了。”
“他们讨厌我,我也讨厌他们。”
路知雪隔绝外界一年,只学会简单的句式和表达,他碰碰怀童的手指,贴上去安慰:“童童不讨厌,是他们讨厌。”
这种笨拙的安抚方式意外地让人心情好起来。怀童心微微一动,他也学着路知雪的样子,咽了咽口水,手指抵在他的唇上,问:“喜欢我吗?”
这句话他没有贴着助听器说,而是微微退开,盯着路知雪的眼睛问。
声音传到耳朵里,宛如塞壬妖异惑人的歌声。
路知雪被激得手指都在发麻,他呼吸急促,像是急于对主人表达忠诚的宠物,又像是急色的饿狼,干巴巴地说:“喜欢,最喜欢你。”
还嫌弃嘴巴说不够,上手比划了一下。比划完他又怕怀童反悔,局促地动了动助听器,“我都听到,了,反悔,不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