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童问:“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?”
重逢以来,裴青学害怕怀童说话,却又欣喜怀童和他说话。
他怕怀童再说那些伤人的话,又想和怀童多亲近一些。但是现在只要怀童愿意和他说话,他就心满意足了。无论说什么,只要不把他当陌生人,他都接受。
裴青学心里欣喜,他小心翼翼踌躇地说:“你说让我不要再臭着脾气…”
“为什么我说了,你也不改?”
没有不改,他只是,只是想要怀童多看看他。
裴青学一下子握紧怀童的手,怀童冷白的皮肤瞬间多了两道红痕。裴青学看见了,怕弄疼他,又小心地松开一圈,眼巴巴地说:
“我现在改了,改了的,真的。”
裴青学发色已经从蓝色染成白金色。
夏天的夜晚比白天凉,但热气还是汹涌地存在着。他先前蹲在角落里哭得久,闷出一身汗。原本做好发型的白金色头发已经湿成一绺一绺,可怜兮兮地搭在额头上。鼻尖冒汗,眼睛也在往外流泪。
本来大而有神的狗狗眼耷拉下来,配上那头白金色头发,倒真有几分金毛犬的模样,仿佛让人看见他的狗尾巴和狗耳朵都难过地垂下了。
这副模样任谁看见都觉得可怜,想要去安慰。
这是狗系颜的天生优势。
但怀童一点也不心软,甚至还有点想笑。
怀童早对这张看了十几年的脸免疫。他懒得掰开裴青学的手指,反正他只要有想要弄开的念头,就会被裴青学缠得紧紧的。
他说:“改了?听唐白的?”
裴青学揪紧他的衣角,连忙否认:“听你的。”
又像小学生一
样发誓:“我讨厌唐白!!最讨厌他!”
“那为什么之前不听我的?”
“为了…为了气你。”
就这么一个理由。
怀童像是没发现他的窘迫,冷淡地继续问:“幼稚吗?”
裴青学羞愧地低头,他又想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