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不能,那你所为,不过是伪善!只为求得自己一时痛快!在你走后哪怕洪水滔天!告诉为师,你要这样做吗?”
“那我不杀”四个字像磨石一般,挤压出了白夜的血肉,碾碎了骨头,只剩下一张空荡荡的皮囊,身体疲惫,一点力气都使不上。
“不杀?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女子受辱?尽管章自兴已经尽量选择了自甘风险的穷苦人家,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,又有多少豆蔻少女羊入虎口?又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?章自兴所作所为无法评判,但定然有过错之处,错了,难道要一直错下去吗?”
白夜睁开眼睛,眼角噙泪问道:“师傅,你告诉我好不好?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,我心里好难受!”
听得白夜声声泣血,老头子不忍的闭上了眼睛,语气中满是疲惫:“起来吧,痴儿,该走了。”
“走?去哪里?我们不管她们了吗?”
白夜向楼下看去,几名女学生已经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,章自兴和老夫子站在一侧,一人手里拿着粮食,一人手里拿着钱币,每进过一女,两人便深深一鞠,同时递上粮食与钱。女学生们依然是那副麻木的样子,像鬼魂一样,不推辞,不说话,拿上东西,飘然离去。
很快,学堂中便又恢复了宁静,夜色下的宁静显得格外清澈,楼顶的风吹动师徒二人的衣衫,却怎么也吹不走心中的阴霾。
“这座城并不在我们的路途中,为师来此地,不只是为了教你如何选择道,同样是为了解决此事。走吧,夜深了,先回去,明日再来看,课,还未授完。
白夜望着远处的天空,连星光都遮盖住的黑幕,一点光亮都没有,城中偶尔灯火喧哗,粉饰着这座城里的肮脏,前路又在何方?
顺从地站起来,白夜就像小时候被父母领着一样,一声不吭,乖乖地跟老头子回了旅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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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夜回来后便站在窗边,一夜未眠,天色微亮便出去。
路边的包子摊上,老头子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包子,满口流油。
“你”一开口,白夜发现声音沙哑,端起桌上的热汤一饮而下,方才开口:“你怎么,还吃得下?”
“为何吃不下?”老头子奇怪地看了一眼白夜:“你莫不是从不食人间烟火?此等情形数不胜数,你就算没有见过,应当也有所耳闻,为何依然如此心情激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