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夜有心询问小江孟如今过得怎么样,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。
十年的杀戮,不仅让白夜的手越来越稳,心也越来越冷。
“怎么,对我没话讲?”
何老三止住了想要冲上了的鳄鱼帮兄弟,一双大眼睛在白夜与江孟之间转来转去,觉得事情有些不对。
林立见何老三表情不对,急忙瞪过去,严禁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。
听到江孟询问,白夜长出一口气:“我很抱歉”
抱歉?
一句抱歉,震得林立与何老三这些与白夜相识已久的老人们瞠目结舌。
西北王白夜,令为恶者闻风丧胆,令贪官污吏哪怕自尽也不愿面对的西北王,居然会说抱歉?
江孟的笑声越来越大,越来越尖锐。
“抱歉?一句抱歉就完了?”
白夜稳住心境,端起茶杯:“我还有事要做,等我做完,我来找你,当年的事,向你赔罪。”
“你特么少来这套!”
江孟突然站起身,双手拍在桌上,实木的圆桌被江孟拍得四分五裂。
巨大的响动挑战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,何老三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,捏着指头,发出咔咔的响声,林立缓缓从衣袖中拿出两把短剑,剑身交相辉映,无时无刻不在江孟的脖颈方向比划,江孟身旁卖唱的两个盲人解开了身后背着的古琴,玩飞刀的男子扭了扭脖子,飞刀在指尖不住旋转,佝偻的老汉缓缓挺直了背,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露在众人眼前,像是被毒舌盯上一般。
这个老人,也是白夜感觉威胁最大的一个人。
场上草木皆兵,一触即发!
白夜看着破烂的桌子,眼角抽抽。
“又有事要做?又是十年?”
江孟眯着眼睛,声音越来越冷。
周围的人,不论是鳄鱼帮还是冲进来的斧头门,所有人都在摩拳擦掌,喘着粗气瞪着对方,大有一言不合大开杀戒的准备。
和平大酒楼的老板在沪都也算是一号人物,而且还和沪都市长相交莫逆,只是这般情况,却连靠近都不敢。
酒楼外的人聚集得越来越多,不仅是兵器,斧头门人手一把枪,鳄鱼帮的人更是拿着捷克式,摆放在长街的另一头。
”快去给叫汪市长!”
和平大酒楼的老板擦着额头的冷汗,向身边的人吩咐。
如此剑拔弩张之时,白夜缓缓开口:
“事情,我必须要去做,你可以提出一个要求,只要我能办得到,弥补当年的错。”
白夜感觉无奈又冤,当年shā • rén的根本就不是他,自己却要背这样一个锅。
若是江孟依然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女孩,倒是好办,不论是学功夫,又或者一世荣华富贵,自己都能办到,只是看现在这样子,此事恐怕不能善终。
算了,一饮一啄,必有天命,这件事情,也该有个结果了。
“好,希望你能信守承诺,不要再当那背信弃义的小人!”
江孟一番话说得又急又快,干脆利落,所谓主辱臣死,鳄鱼帮的众人听闻此话就要上来搏命,尤其是何老三,拎起拳头就要上来shā • rén。
白夜按住了何老三的手,沉声道:“你说,只要我能办得到。”
何老三已经准备好了,不管江孟说出什么无理的要求,自己都会厉声呵斥,虽然当初因为白夜的要求,鳄鱼帮的老人们都对江孟有过一段时间的照料,也许有些感情,但在这个乱世,只有实力才是王道,也只有白夜这样的强者,才值得追随。
江孟摆弄掉落在肩头的青丝,坐回了椅子上,将怀里的小狗递给旁人,玩味地看着白夜,语气轻佻:
“我要你娶我。”
“你放呜呜”
何老三一声大喝,却又被反应迅速的林立一把捂住了嘴,蹦出来的两个字震得对面的飞刀男下意识扔出指尖的飞刀,正中何老三的眼睛而去。
“住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