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园林中,衣香鬓影,歌舞升平,十分热闹。
勋贵大臣们带着子女们纷纷入园。
园名杏园,自然是栽满了杏树,此时正是杏花纷开的时节,一簇簇雪白的杏花堆满枝头,随风吹落花雨无数。
此时距离宫宴开席时间还早,大臣们身边跟着自家儿子,见面互相寒暄问礼。
而各家的夫人们则带着自家女儿,聚在一起说笑话家常。
秦云飞跟在父亲秦侯爷身后,一进了杏园林,目光就四处乱飞。
秦侯爷见状,便摆摆手道:“想去找辰王殿下?自去便是,切记住一点,万不可惹事。”
“是,父亲。”秦云飞对父亲行了一礼,便匆匆离开。
他才没想过要找什么南宫景,这家伙上次发疯抽了他一鞭子之后,再也没露过面,虽然派人送了上好的金创药膏,可他秦云飞并不领这个情。
鞭伤到现在还隐隐作痛。
他要找的是沈念儿。
方才进宫门的时候,他看到了挂着沈府标志的马车,目光顿时就亮了起来。
尽管沈念儿说过,让他别再去找她,可今天是杏园宴,不期而遇总可以吧。
杏园林虽然占地极广,秦云飞却是年年都来,他对这片林子熟悉得很,他相信不管沈念儿躲在什么地方,他都能把她找出来。
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相熟的少年子弟,见面亲热地和他招呼,秦云飞明显心不在焉,草草应付两句便想离开。
偏生几名少年子弟不肯放他走,勾住他肩笑道:“秦二哥,怎么最近几日总不见你出来,咱们可想死你了,今天难得见面,一会儿可要喝个不醉不归。秦二哥,你可不许躲!”
“谁躲谁是狗!”秦云飞瞪眼道,说完继续东张西望。
“二哥在找人吗?找谁?咱们一起去找!”
“不找人,我就随便看看。”秦云飞收回视线,不想让人发现自己异常。
“一定是在找辰王殿下吧?我刚才看到殿下了,他就在前面不远的湖心亭,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,脸色不大好看。秦二哥,您虽然和殿下交好,但我还是劝你,别去触殿下的霉头。”小伙伴提醒道。
脸色不好?
秦云飞哼了一声:“他脸色什么时候好看过!天天拉长着一张脸,以为谁爱看他脸似的。”
小伙伴们就惊疑看着他:“秦二哥,以前你可是容不得旁人说一句殿下不好,您和殿下这是还没和好?”
“关你们屁事,滚滚滚!”秦云飞翻了脸,甩开肩头上的胳膊,扭头就走。
小伙伴们见他往湖心亭的方向而去,都笑着交换了下眼色,没人再追过去。
秦云飞告诉自己绝不再搭理南宫景,他的气还没消呢,可是脚下却不由自主地走向湖心亭。
停在湖边,他看到南宫景果然独自一人坐在亭子里,自斟自饮。
绣银纹的玄衣让他冷俊的眉眼越发寒意逼人。
“这家伙还和小时候一个毛病,心情不好就一个人喝闷酒。奇怪,谁招他惹他了让他心情不好?”秦云飞自言自语。
要是换了平时,他早就过去问个究竟,但今天他气还没消,不想搭理南宫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