庞夫人脸色陡变，猛地起身道：“你胡说八道什么？”
一看她的脸色，沈念儿就知道自己猜中了，坐得更是四平八稳。
“夫人别激动，我不过是胡乱猜测，当不得准的。”
庞夫人呼呼喘了两口气，似乎也觉得自己情绪太过激动，勉强平复了一下，冷着脸道：“沈姑娘，请你马上离开。”
沈念儿这才笑盈盈地起身，向外走去，边走边念叨：“做了亏心事，就怕鬼敲门，要是换了我害死那么多无辜的女人还有没出生的孩子们，我怕是连觉也不敢睡的，就算做梦都会梦到他们来找我偿命。挂那么多镇煞避邪的符咒，也换不来内心的平静安宁，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，何必呢？”
“你站住！”
身后传来庞夫人的尖声厉喝，宛如鬼啼。
就连她自己都被吓住了，这么难听刺耳的声音是她发出来的？
“你、你刚才说什么？什么无辜的女人……还有孩子？”庞夫人死死盯着沈念儿的背影，眼底闪过一抹阴霾和厉色。
还有浓浓的杀机。
沈念儿回过身来，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，冷冽的眼神竟然让庞夫人不敢和她对视。
她冷冷道：“我说什么，庞夫人听不懂吗？还是当初下命令的人不是你？害了这么多无辜者的性命，你就没有梦到过他们来找你索命吗？”
庞夫人的气势就像被戳破了的皮球，一点点弱了下去。
她低声道：“你是怎么知道的？你亲眼看到了吗？”
沈念儿面无表情：“若我亲眼看见，你以为我会让你继续活着害人吗？夫人，我送你一句话，多行不义，必自毙！还有一句，善有善报，恶有恶报，若是不报，时候未到！如果这报应没有应在你的身上，说不定就会应在你儿子的身上！”
庞夫人一下子爆发了，尖叫道：“你住嘴！你住嘴！有什么报应只管找我，我不怕！他们变成厉鬼也只管来索我的命啊！我儿子他什么也不知道！”
“是啊，你做了这么多的恶事，怎么能让你儿子看到你丑恶的真面目呢？在他眼里，你永远是那个温柔婉约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好母亲，他绝对想不到，他心里这个弱不禁风需要他父亲呵护在掌心中的母亲，害死过那么多条无辜的人命！”
沈念儿毫不掩饰眼中的痛恨之色。
她转身继续走，走到门口的时候，没有回头，只留下一句话。
“说实话，和你这样的人做交易，让我感到恶心！你和我那个好妹妹，倒真是一丘之貉。”
声音不大，却像重锤一样敲在庞夫人的心里。
让她顿时崩溃了。
她抓起手边的瓷器砸出去，尖声叫道：“你算个什么东西！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！你就是个没人要的下贱货！你这个不要脸的……”
一大堆污言秽语冲口而出。
幸好周围没人，而沈念儿也早就走得远了，没人发现这个满口脏话神情狰狞的女人，就是清柔娇弱的京城第一美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