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念儿气势汹汹。
南宫景皱了下眉:“我……”
她打断:“你什么你!你有病!半夜三更的跑这里来扰人清梦,还说这种不要脸的话,你真让我怀疑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!南宫景,你是不是喜欢我!”
喜欢她?
当然不是……
南宫景想都不想就摇头。
他只是受不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,仅此而已。
沈念儿冷笑一声:“既然不是喜欢我,那就别再来一次次地纠缠我。你不想我嫁给别人,你早干什么去了?和我解除婚约的人是你,说不喜欢我的人也是你,可现在半夜三更跑到我房间里来的人也是你!你不觉得你的行为你的言语前后矛盾吗?还不承认自己有病!有病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,只要发现得早,还有得治。辰王殿下,你别再来发疯病了,拜托你赶紧找太医治病去吧。”
南宫景的眉头跳了跳,呼吸变得粗重。
“本王没病。”他咬着牙道。
“你现在的种种行为就是有病,你先是毫不犹豫地把我甩了,现在又上赶着纠缠我让我嫁给你,这脸打得不疼吗?你不疼我都替你疼。现在你后悔了想娶我了,可是晚了!一切都来不及了!”
沈念儿一口气说完,长长的舒了口气。
真痛快!
上辈子加这辈子的怨气,似乎都发泄了出来,看到眼前被她训得开不了口的南宫景,心里更是畅快极了。
南宫景手指紧紧攥成了拳。
他声音低沉:“真的来不及了?念儿,本王想要的东西,从来没有得不到的。”
“是吗?”
沈念儿讽刺地勾了下嘴角,然后打了个哈欠。
“如果你的话说完了,那请你离开吧,我困了,要睡觉了。”
她说完就闭上眼睛,再也不看南宫景一眼。
南宫景久久没有说话,沉着眼眸看着她板得紧紧的脸,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她的笑容。
以前的她每次见到他,都是笑脸相迎的,有讨好的笑,乖巧的笑,羞涩腼腆的笑,含情脉脉的笑,有怯生生的笑,也有神采飞扬的笑……
可惜那时的他,对她所有的笑都视而不见。
甚至还很厌恶。
可现在,他能看到的只有她讽刺的笑。
南宫景自嘲地勾了勾唇角,还真是讽刺。
曾经的她自己爱搭不理,现在的她却对自己爱搭不理,这是不是就是报应?
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
后悔吗?
后悔在她一心一意对他的时候,他没有珍惜,直到把她弄丢了。
但真的晚了,来不及了吗?
当然不会!
南宫景走了。
确定他真的离开之后,沈念儿才睁开眼睛,看向两扇被风刮得作响的窗户,没好气道:“什么人啊,走了连窗户都不关!啊嚏!”
*
三天后。
静安侯府的世子迎娶沈家千金的喜日。
楚玉涛骑着高头大马,披红挂彩地登沈家门,兴高采烈地接走了他的新娘。
一路上他的嘴就没合拢过。
时不时就扭头回看身后的大红花轿。
尽管轿帘遮得严严实实,他什么也看不见,喜气却从他的眉梢眼角透出来,就连瞎子也能感受得到他有多高兴。
突然,迎亲队伍停了下来。
“怎么回事?”楚玉涛不快地问。
“世子爷,是……是辰王殿下拦住了去路。”手下人慌慌张张从前面回来禀告。
“什么?”
楚玉涛大吃一惊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但他马上就看到了南宫景的身影,他骑着白马如风驰电掣般,出现在众人眼前,然后一晃眼的功夫,已经来到了花轿旁边。
南宫景清冷的俊颜上毫无表情,看都没看新郎官楚玉涛一眼,马鞭甩出,扯掉了轿帘,露出里面穿着大红嫁衣的窈窕身影。
“跟我走!”
他从马上探身过去,长臂舒展,已经将轿子里的新娘捞到了自己的马背上,随后双腿一夹,只留下一阵灰尘,眨几下眼的功夫,人和马都去得远了。
突如其来,突然而去,整个过程快得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。
新娘子就被掳走了。
只剩下光秃秃没了轿帘的花轿还停在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