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无艺笑道:「如今新罗北面与我渤海国接壤我怎能不知。」
韦这时景昭拉了拉大无艺的袖子,做个手势示意他禁声,原来大无艺和独孤湘两人闲聊之际,四下交谈声已平息下来,秦越人继续道:「诸位,方才孟大贤已经说了,今日将诸位聚集于此,是为了解决与新罗之间的一项公案。」
台下又有人高声问道:「是什么公案?望大贤明示。」
秦越人的内力委实不地,无论远近听着不都不甚响,却偏偏清晰地传入周围邻居每个人耳中,这内力却又高于孟芦的孟鹤堂的狮吼功了。
独孤突然嘻嘻笑起来,江朔奇道:「湘儿你怎么了?」
独孤问道:「我想起前面哪些人里面」,好几个年轻人面上都敷了粉,现在想起来颇感滑稽。」
大无艺轻声道:「这是新罗贵族,称为花郎,新罗贵族子弟歇加入花郎组织,灌输世俗五戒,鼓励冲锋陷阵、为国牺牲,不过么如今的花郎可是名不副实咯,尽是些傅粉粧饰的人。」
他们在耳语之际,棋盘山上的秦越人却道:「新罗王被封为鸡林州都督府,大唐视新罗为羁縻州,新罗亦用唐制度,奉唐正朔、入唐朝贡、受唐册封,宗藩关系原本融洽,不过按说这与我们医者也没什么关系。然而今年新罗入朝朝贡之际,国书中却提出一个古怪的说辞,说我汉医中针砭之术源自新罗。」
此言一出,台下再次哗然,针者金针、砭者石针,「针砭」就是「针灸」之术,各医家虽然门派不同,治疗手法各不相同,但都不乏用到针砭之术,虽不知谁那位医师最早采用针灸之术,但可以肯定这针灸必然是源自中原,怎么可能源自新罗呢?」
就在此时,只见一道白色的波浪涌上棋盘山,原来是白衣的新罗人一齐跃上台来,他们约莫有十几人,那些涂脂抹粉的年轻人在台上分站八方,中间却是一胖大的老僧,这些人对秦越人隐隐形成包围之势,秦越人倒是不惧,不过周围医师都充满了警惕,纷纷喊道:「不请自来,番子果然不知礼法!」
又有人喊道:「这么多人做什么?要依多为胜么?!」
那老僧合十道:「阿弥陀佛,众位檀越听我一言,我们说针砭源自新罗是有依据的。」
不待老僧说完,就被台下一人打断,那人朗声道:「我乃大医崔知悌的再传弟子在场,我崔门专攻针灸之术,针砭刺穴之术,相传是伏羲所创,伏羲尝百药而制九针,是我医者的祖师爷。和你新罗人又有什么关系?」
老僧一挥手道:「哎……古书云伏羲人首而蛇身,是传说中的神人,说他是医者之祖,可做不得数。」
立刻又有一人高喊道:「
战国时名医扁鹊,便有针砭刺穴治病的明文记载,《扁鹊心书》云:于无病时,常灸关元、气海、命门……虽未得长生,亦可得百余岁矣。难不成扁鹊是你们新罗人?」
老僧身前一涂脂抹粉的年轻人道:「那可也未必,我新罗人乃商汤余脉,被周人灭国被迫远走,这扁鹊姓名无考,讲不得也是商人后裔,与我新罗同源。」
马上有人连声「呸、呸、呸」不止,道:「你们只管说我们的书证不确,结果自己拿出的证据不也是捕风捉影,道听途说来的么?」
台上的青年还要争辩,老僧伸手拦住他,双掌合十道:「阁下是王焘门下,王门最善整理典籍,当知《黄帝内经》。」
那人一瞪眼道:「医者谁人不知《黄帝内经》?」
老僧道:「《黄帝内经》有《素问篇》没有?」
那人不屑道:「怎没有,在下不说倒背如流,那也是记得一字不差。」
老僧道:「好!《素问.异法方宜论》有云:「岐伯对曰:地势使然也。故东方之域,天地之所始生也。鱼盐之地,海滨傍水……其治宜砭石,故砭石者,亦从东方来。」可是又的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