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听
“咚”的一声,那顺伯
“啊哟哟”惨叫不止,全行俭没法子,忙唤庄客打开大门。江朔和叶清杳各以舌尖点破窗棂纸,向外观瞧,却见大门一开,顺伯连滚带爬地抢进院子里来,头上幞头已被打掉,头发披散开来,对全行俭道:“主人,这大汉好不讲理,将仆的脑袋当撞锤使啊……”江朔见顺伯哭丧着脸抬起头来,额头上高高耸起两个大包,当真是又可怜又好笑,险些笑出声来,叶清杳看了也不禁莞尔。
却见进来两人,都牵着马,马上都挂着兵刃,一是长柄大斧,一是钩镰长枪,显然都是武夫。
当先那人生得虎背熊腰,甚是高大,脸上生着两鬓络腮的胡子,一对铜铃似的大眼睛,大踏步抢进来,口中仍在骂骂咧咧;后面那人生得猿背蜂腰,身形十分匀称,看来亦孔武有力,面皮却生得白净,深眉广目不似汉人,他追着进来,拉着大汉道:“程兄,不可造次。”全行俭在廊下行礼道:“两位将军请了,在下全行俭有礼了。”那程郎道:“仆骨,你看我怎么说来着,这位全庄主可比这门房通情达理得多,真所谓阎王好见,小鬼难缠……”全行俭听了不禁皱眉,行医之人最忌
“阎王”、
“小鬼”之类的言语,全行俭也不例外,听这程郎说话颇觉晦气。那仆骨却恭恭敬敬地向全行俭叉手道:“主人家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全针师,我二人是西军将领,并非歹人,我这位程兄弟脾气火爆,冲撞了大贤,还请见谅则个。”仆骨正说着,忽然抬头看见两个庄客牵着江朔和叶清杳的坐骑,他见了江朔那匹甘草玉顶黄,不禁一愣,
“咦”了一声。此二人江朔可都认得,那莽撞的大汉便是程昂程千里,而那白面将军便是西军武官,世袭金微州都督,仆骨怀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