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李归仁的本事,自己和拓跋朝光绑一块儿也不是他的对手。终于草丛剧烈地抖动起来,独孤湘的心也不禁提到了嗓子眼,忽见长草一分,却是拓跋朝光好端端地回来了。
他走出长草,手上还牵着一条长绳,独孤湘此刻见了拓跋朝光,先前自己吓自己的恐惧之心已然大退,不顾脸上还挂着泪珠,尬笑道:“拓跋郎,你牵的是什么?难道真的有羊么?”拓跋朝光道:“嘿……独孤娘子,还真是羊……”这时一个大物件压过草丛,出现在独孤湘的面前。
这是一个七尺见方的木架子,这个架子皆为梣木所制,在四条纵向碗口粗的木头上扎了几十条儿臂粗的木条,但若要说是个木筏,这些木头可太细了些,扎得也太稀了。
哪怕趴在这个木架上,显然也是无法泅渡如此湍急的大河的。独孤湘糊涂道:“拓跋郎,你这是哪里找来的棚架?要来何用?”拓跋朝光道:“这是羊啊。”独孤湘愈发的糊涂了,道:“空空儿晕倒前胡言乱语,怎么拓跋郎你也迷糊了么?这怎么会是羊?”看书溂拓跋朝光继续向前走,木架从草丛中整个显露出来,原来后面还系着数个革囊,这些革囊软疲疲的叠在一起,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。
拓跋朝光把木架拖到河边,拿起一个革囊,道:“这才是‘羊’。”说着拿起将嘴对着革囊的开口处鼓气吹起来。
拓跋朝光虽无内力,但他常年练武,气息绵长,吹了不一会儿,那革囊便涨了起来,竟然真的是一头
“羊”!这是一整只羊的皮囊,拓跋朝光吹气将整个皮囊鼓起之后,竟然如一个胖胖的小羊相仿,只是没有了脑袋。
独孤湘道:“还真是只羊!这是什么呀?”拓跋朝光道:“此物名‘浑脱’,浑者‘全’也,脱者‘剥’也,就是从羊身上剥下整张完整的皮,这说来容易,却需要极高的宰剥之术,从羊颈部开口,慢慢地将整张皮囫囵个儿褪下来,不能划破一点毛皮。”独孤湘好奇心大起,碍于撑着空空儿的身子,不能走近去看,道:“拓跋郎,这羊皮怎么是琥珀色的?我看还有些透明呢,像个灯笼。”此刻天光尚早,日光照在鼓起的革囊上,果然像个圆鼓鼓的琥珀色灯笼。
拓跋朝光道:“将羊皮脱毛后,吹气使皮胎膨胀,再灌入油、盐,然后把皮胎的头尾和四肢扎紧,晾晒一个月之后,便成了这副模样。”独孤湘道:“空空儿也真是的,都吐血了,还记得要吹羊玩。”拓跋朝光道:“这可不是玩的,你等我把这九只‘羊’都吹起来便知。”不一会儿功夫,拓跋朝光将九只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