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梅仿佛被惊吓地“啊”了一声,急忙道:“没有,没有……”
林芷萱看着冬梅惊慌的样子,像是刚刚被自己的气势给吓到了,十一二岁的小姑娘,十分的可爱,林芷萱心都软了,却有心逗她,虎着脸道:“你可怕我?”
秋菊自然是看出了林芷萱眉眼间狡黠的笑意,在一旁掩着嘴偷笑,冬梅却是真的害怕了,低着头不敢看林芷萱,战战巍巍地说:“没……没有……”
林芷萱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,一旁的秋菊也是跟着笑出了声,冬梅却不明所以,无助地看了一眼林芷萱,又看看同样在一旁笑作一团的秋菊,这才回过味来,跺了跺脚:“姑娘!姑娘吓我!”
林芷萱笑着点了点她的小脑袋:“你怎么这么笨?”
复又牵过秋菊的手,对她二人道:“我对你们如何,我醒来那夜便表过心迹,你如今又来怕我。”
“没……没有……冬梅只是……只是……只是不太习惯……这样的……这样的姑娘。”冬梅低着头说。
林芷萱闻言却是愣住了,不太习惯,不太习惯。忽然她发现她自己也不知道,自己来不来得及让她们习惯这样一个自己,命运的未知让她如骨在喉,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像来时一样无措地走,所以明明知道自己房里丫鬟赏罚之事不能操之过急,却还是忍不住草草办了。
看出林芷萱的恍惚失神,秋菊缓声劝着:“慢慢习惯就好了。”
这话不知道是在劝冬梅,还是在劝林芷萱。
冬梅点头,林芷萱也是对她一笑,复又问冬梅:“你适才有什么话想对我说?”
冬梅拧着小眉头道:“冬梅……冬梅只是觉得,既然……既然春桃姐姐已经知错,姑娘何不将她大丫鬟的名分即刻还给春桃姐姐。”
林芷萱却只是慈爱地笑着摸着冬梅的头:“真是个心善的小丫头。你却不知这人世间啊,最难辩的就是人心,她一句话而已,你便信了她?有时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。经历了这些事,我倒是渐渐不敢信人了。”